“瞧什么啊瞧!”拓跋歌忽然怒吼道,“四妹你是不是有毛病?一个奴隶也配让御医瞧病?你这是在看不起御医吗?”
“你!”
拓跋歌不等她回答,转头对拓跋轲说道:“父王,方才下人来报,卿若身体不适,高烧不退,儿臣要带沈奴去给她看看。”
永和公主嗤笑一声,“四哥真是招人笑话,嫂子病了请御医不就可以了,做什么要请一个奴隶?”
拓跋歌没有理她,继续说道:“父王,皇长孙和皇长孙女是沈奴接生的,卿若的身体只有沈奴了解,她去才是最合适的。”
拓跋轲意兴阑珊地打了个哈欠,挥挥手,“既如此,你便带她去吧。孤择日再去四王子府探望你的一双儿女。”
“谢父王!”
恶狠狠地看着沈沐凰,拓跋歌沉声啐道:“还不快点随本王子走?”
话说完后他直接扯着沈沐凰往宫门口的方向狂奔,拓跋轲目光深远地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远处,又打了个哈欠,“孤乏了,众臣退下吧。”
“恭送陛下!”
永和公主哪里甘心就这么放过沈奴,转身吩咐宫人,“在路上设伏,无论用什么代价也要让沈奴死在路上!”
“遵命!”
……
沈沐凰才刚被拓跋歌扶上马车时就呕出了黑血。后者看着那一地的浓血,心口一疼,忙放下车帘,命人快马加鞭赶往王子府。
把人扶到位置上坐好,见她皮肤煞白,全身冰凉,心中的疼蔓延至四肢百骸,话未出口,已率先红
了眼。
“凰妹妹,你撑着,马上就到王子府了,我让御医在王子府里等着,无名也在,他们一定会给你疗毒的。”
沈沐凰虚弱地笑着,嘴角又渗出了黑血。
思绪昏昏沉沉之际,她轻轻呢喃道:“四王子,可否请你出去外面坐着,我要给我自己清毒。”
“好!我这就出去。”他不敢耽搁,马上跑出了外头和车夫一起驾车。
长街之上,静的可怕。马车划过的痕迹,带着让人心惊肉跳的响声。
沈沐凰发着抖正要划开空间,不想外头传来了车夫的声音:“四王子小心,有刺客!”
马车骤然停下,紧接着刀光剑影,喊叫声此起彼伏。
她又把簪子收了回去,意识却几乎消失殆尽,趴在床边,彻底昏死了过去。
外头还在对峙着。激烈的厮杀中,一蒙面人纵马疾驰而来,伴随着他的出现,长街各个角落涌出了无数黑衣人和红衣人,他们手持长枪利箭,疯了一般与杀手厮杀起来。
蒙面人飞奔到马车边上,翻身下马把沈沐凰抱出来放到了马上,而后纵身一跃,带着她迅速消失在长街尽头。
骏马一路狂奔至城外的破庙,单羽带着侍卫焦急地等在那里。
戴着狐面的萧瑄抱着沈沐凰冲入破庙,见她受伤的手臂已经肿胀不堪,一张脸更是青白的仿若死人,他呼吸一窒,忙吩咐单羽道:“在外守着,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放任何人进来。”
单羽已经猜到自家王爷要做什么了,顿了顿,他
说道:“王爷,单看王妃伤成这般便知道这毒剧烈无比,还请您小心为上。”
说完后便带着所有人退出了破庙。
萧瑄撕开沈沐凰的袖子,摘下了自己的面具放置一旁,俯身,含住了伤口直接以口吸毒。
脑海中,关于过往的点滴不断涌现。
她过往的每一次眷恋和义无反顾,她的每一次倾心守护,每每回想起,都足以让他痛断肝肠。
她守护了他太久,也该换他回报。
不知吸了多久,待手上的青紫渐渐消失,萧瑄缓缓松开了绑在手臂上的裙带。
深深地看着昏迷的人儿,指尖轻轻地安抚着那皲裂苍白的唇瓣,温柔一笑。
这一世,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无论你爱不爱我,我都要护你周全,不再让你我带着悔恨死去。
外头,单羽焦急地在来回踱步,其他侍卫担忧地问道:“统领,王爷会否有事?”
单羽挥挥手,“王爷洪福齐天,自然不会有事。”
真是屁话!那毒一看就剧烈无比,怎么可能无事!
要是被秦峰知道王爷给王妃吸毒了,怕是会那锤子锤死他。
正想着,前方探听情报的侍卫飞奔而来,“统领,方才现身救王妃的另一波红衣人是无名带领的赤焰军,他们快要追到这里了。”
单羽一听无名要来了,为免王爷身份被揭穿,他转身便朝破庙走去。
萧瑄却在这个时候走了出来,单羽刚要说话,萧瑄当即呕出了血。
“王爷!”把人扶到旁边坐下,素来吊儿郎当的
单羽急的不行,“王爷,您没事吧?”
“本王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疗伤。”萧瑄不舍地望了身后一眼,“让暗卫在旁边密切地守着,只有无名和拓跋歌才能接走她。”
“属下明白!属下先送您回去疗伤。”话落,他搀扶起萧瑄便坐上了角落里的马车,主仆二人迅速消失。
沈沐凰在他们离去后不久就醒了过来,她受伤的手已经消肿了,体内还有些许余毒,却并不危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