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等见过王上!”
排排站的九个人同时跪倒在地,为由沈沐凰。她一身红衣,直直地站着,目视前方,全然没有身为一个奴隶该有的惧怕。
这样的姿态让大臣们很是不爽。
“你就是沈族的沈奴?!”有大臣终于回想起过往三天有人一直早讨论的那个一人单枪匹马带领奴隶中的废物沈族突出重围的女奴隶。
“正是!”
“大胆!”大臣们哪曾见过这样的胆大包天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奴隶,几个认当即拍案而起,“见了王上,缘何不跪!”
“风雅大人!”龙椅上的拓跋轲淡淡地打断他,“沈奴救过孤,孤准其日后都无需下跪。”
“王上!”
“不仅如此,沈奴以后见了所有人,都无需下跪!”
“王上,万万不可啊!”大臣们觉得这件事极为荒唐,“她是奴隶啊!臣等着实不清楚王上为何如此!”
“因为你们不配!”拓跋轲冷冷地说,偏开头没再理会他们。
不配二字,显然戳到了大臣们的心肺了。
王上说,他们高贵的身份配不上一个奴隶……
这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王上,该开始了。”太监催促道。
于是啰声响,十人轮番上台,分别表演了琴棋书画。
到底都是平日里要做苦力的奴隶,即便全族人给予了绝对的培养,写出来的却
还是七扭八拐。
拓跋轲重重地叹了声。
轮到沈沐凰后,她很轻快地把所有的环节都表演了一遍,入人心扉的琴音,一招致胜的琴艺,娟秀的字体,以及如入真实幻境的真实画,每一处都胜过了在场所有人。
“这才艺……当真连咱们西吴的霄云大人都自叹不如!”
有一文臣忍不住感叹道。
“混账!”另一大臣反驳道:“霄云大人何等尊贵,岂是奴隶这种下等贱种可以比的?!”
……
拓跋轲挥手示意侍卫把失败的九位奴隶带下去。
“王上容禀!”有一奴隶忽然跪着往前一步,“奴才心中藏着一件事,不吐不快,还请王上秉公处理!”
拓跋轲:“何事?”
“奴才得知,沈奴在参加比试终选前,喝了一碗人参汤。人参这种圣物,对我们奴隶来说,是不可以触碰的,谁若喝下去便是死罪!如今沈奴凭借人参增强体格赢得这场比试,奴才不服!”
其它八位奴隶难以置信地同时抬头看沈沐凰,继而怒从中来:
“王上,如若沈奴当真喝了人参汤,她胜之不武,请王上赐死沈奴和她的族人!”
群臣对望着,难以置信竟然有奴隶敢喝人参。
这个惊世骇俗的事情如果王上默许了,他日奴隶便更有借口触碰他们这下贱人不能碰触的其它生物,今日是人
参,他日便会是其他东西。
经年累月,奴隶便会反抗!
绝对不可以!
想到这,众大臣齐声附和,“请王上处死沈奴和她的族人!”
拓跋轲并没有说话,他单手撑着看沈沐凰,半晌,问道:“孤问你,此事当真?”
沈沐凰仰首,回道:“是!沈奴的确喝下人参汤。是沈奴执意要喝,不管沈族的事,请王上莫要牵连他人。”
“谁给你的人参?”
“出逃时捡到的。”
“哈哈!”拓跋轲忽然抚掌大笑,指着沈沐凰,他问众臣,“你们信吗?”
众臣本来想说不信,可看自家大王笑的这么变态,心里犯疑,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信还是该说不信。
正犹豫的时候,却见拓跋轲说道:“孤信~”
“……”王上这是怎么了,跟得了失心疯似的。
他们心中暗付,面上却只能沉默。
淡淡地看向沈沐凰,拓跋轲又问道:“孤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你的回答若能让孤满意,孤便相信你说的话,并且让你和你的族人成为平民,赐良田百顷。”
话锋一转,声音转沉,“沈奴以为,古之法礼与制度,该废还是该存续?”
滑落,却见众臣脸色一沉,下意识地互看彼此,惊愕不已。
这个问题,自王上登基后就一直在讨论,且一直未有定论。
王上怎么会以为一个
奴隶会有何惊世之语?
“王上,一个奴隶而已,凭她写了一手好字,能有什么伟论?!”
呵,王上也想处死沈奴吧?
毕竟喝了人参汤的奴隶是必死无疑。
想到这,众臣心中一缓。
沈沐凰却道:“沈奴曾听过几个故事,王上可有兴趣听听?”
拓跋轲挑眉,“可!”
沈沐凰:“曾有一男子,有慈母而爱之。死为之练冠,故有慈母之服。又有一男子,杀人而窃其夫人,故大飨废夫人之礼。”
拓跋轲的目光淡淡地扫向一脸雾水的群众,挑眉,“这是何意?”
“先王之制,不宜则废之;未世之事,善则著之;是故礼乐未始有常也。故圣人制礼乐,而不制于礼乐。治国有常,而利民为本;政教有经,而令行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