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乐手中的力气没减退半分,她紧紧地握着匕首,试图往里前进一寸,元夜寒清晰地看见,楚乐的眼底,有着滔天的恨意!
“为什么。”元夜寒敛去了眼底的震惊,他的语调很平静,平静中又带着几分失望,他其实已经知道了答案,可就是想要听楚乐亲口说。
楚乐怒了,他为什么总是问这句话?
为什么,为什么,难道他不是最清楚的么!
他为什么总要问这几个字,要勾起她痛苦的回忆!?
楚乐欺身而上,动作又急又快,直接扼住了元夜寒的脖颈,元夜寒始料未及,他眼中的震惊压下又掀起。
那一瞬间,他全都明白了。
“你答应回府,就是为了等着这一刻。”元夜寒笃定地说道,他几乎没有任何怀疑、犹豫,他已经完全猜出了楚乐的用意。
“对!”楚乐毫不犹豫。
亲耳听见的一刹那,元夜寒几乎无法呼吸,“即便我救了你,你也恨我?”
“对!”
“又是因为那件事情!”元夜寒的脸色渐渐苍白,剪瞳内的墨色渐渐被搅乱了。
“对!”楚乐笑了,笑的刺眼,“元夜寒,我实话告诉你,这几日来我没有一天不是在装,我明明恨你们恨得要死,可我却得笑着,我为了不让你们怀疑,我硬生生地压下
了我的痛苦。”
楚乐双眸猩红,她变得有些不真实,“元夜寒,你永远都不知道我那几天有多痛苦。浅溪死了,我爹也死了,那几天简直要了我的命。”
他的呼吸变得困难,狠声道:“本王也是被沈容烟骗了,你亲耳听见的。”
“但你给我带来的伤害却是真的!”楚乐低吼着,字字诛心,目眦欲裂,“你甚至还说,浅溪死了是因为她自找的,是因为我!你记得我当时说什么么?我认下了,可你知道我心里面想的是什么么?”
楚乐冷笑一声,“我想的是杀了你。”
元夜寒心中大震,他万万没想到,楚乐竟然动过这个心思,一股腥甜的感觉涌到嗓间,他强行按捺下那股子不适,恢复了往常狠厉凌冽的神情,笃定道:“你杀不了我。”
楚乐站起身来,她逆着月光,整个人看起来冷漠无情,讥诮道:“元夜寒,我不傻,我比你更清楚这一点。”
忽的,她溢出了一声笑意,“所以,我就捉弄你,捉弄沈容烟,我要你们这对狗男女自相残杀,要你们给我演一出好戏。”
“你说什么?”
骤然间,元夜寒脸色一变,他强撑着坐起身来,却发现脑海中一阵天旋地转,晕的他只能倒在地上,无力地看着楚乐冷漠的身影
。
“你以为,我算计的只是这一刀么?”楚乐的嗤笑越发清晰刺耳,她摇摇头,“其实,今天晚上的一切都是我设的局。”
元夜寒仿佛丧失了语言功能。
“包括刚才的歹人,都是我花大价钱在外面买来的,我等的,就是这一刻!”楚乐清晰地看见,元夜寒的脸色渐渐痛苦。
“元夜寒,你被我耍的团团转,你一直在被我玩!”
元夜寒从未遭受过如此羞辱,他终于忍不住,吐出了一口殷红的血迹。
“你说我杀不了你,是不是?”楚乐冷笑一声,她摇摇头,“你太低估我了,元夜寒,难道你就不好奇,为什么你的暗卫没有跟来么?”
元夜寒哑口无言,他看了一眼悬崖上方,没有任何人影。
紧随身后的暗卫,早已不知所踪。
“因为,我的人已经将他们全都拦下来了!”楚乐无情地宣布着这一事实,“你中了我的软骨散,我想要杀你,其实易如反掌。”
元夜寒腹部痛的翻江倒海,可他习惯了掩藏,习惯了冷若冰霜,他仍旧带着面具,嗤笑道:“那你还不动手?”
“动手?你当我傻么?”楚乐靠近几步,垂头望着元夜寒,“杀了皇亲国戚,我也逃不了,不是么?就算他们不认为我是凶手,我不也得给你陪
葬?”
元夜寒嘴角的笑意凝住了,他清楚,自己若是不得好死,楚乐要么被当成凶手,要么就是陪葬!
可没想到,楚乐竟然洞悉了这一点。
楚乐淡淡地道:“所以我不杀你,我要你清楚,你这条命,是我楚乐大发慈悲留下来的。”
语气中,充满了讥讽和鄙夷。
看着元夜寒眼底渐渐燃起了的怒意,楚乐冷笑一声,“怎么?想上去了之后带兵惩治我?可你忘了,凡事都需要证据不是么?”
楚乐笑的如同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她嘴角渐渐勾起,道:“你以为,我今天晚上演的这出戏,只是为了勾引你过来么?”
“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实际上,这还是我的掩护,元夜寒,你如今是大理寺卿,应该比谁都清楚断案需要真凭实据,可所有人都知道,劫走你的人是你昔日的仇人。”
“对于那些人来说,我也是一个受害者,即便你浑身是伤地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大家也只会认为,是你的仇人伤害了你。”
“你想说是我伤了你,你得拿出证据。”
“可此地只有你我二人,你想要第三个人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