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家当时认定凶手是离亲王妃,涉及到了皇亲国戚,外加此事有些隐情,不论是皇家还是张恒,都没有大肆张扬,外人只知道长华公主中毒一事。
想到她刚才当着王爷的面叱责楚乐的模样,沈容烟脸色渐渐发白,忙挤出几分愧疚地看向元夜寒,声泪俱下,“王爷,是烟儿不懂事,早知道你和王妃娘娘被困在公主府,烟儿绝不会这般胡闹。”
元夜寒拧眉道:“不怪你。”
“可烟儿方才还那般对王妃娘娘发脾气,若是...”沈容烟本想抬眼看楚乐,可哪里还有楚乐的人影?
元夜寒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儿,等他转身看去时,楚乐早已抬脚朝着荣乐阁走去了。
此时快到了盛夏的末尾,桃花洋洋洒洒地落在了她的身上,楚乐走的很慢,整个人如同嵌入了桃花林的一幅画般,宁静美好。
她伸手接住了一片桃花,空气中弥漫着桃花的香气不假,可带着一股子浓浓的沉闷,紧接着,膝盖处隐隐有些作痛,楚乐敛下心神加快了脚步。
荣乐阁门口冷清如初。
楚乐刚一进来,就听见了浅溪的一声惊呼,“王妃娘娘!您可算是回来了!”
不等楚乐往前再走一步,浅溪如一只猫儿似的飞快地扑进了她的怀中,撞得楚乐脚
下一晃,靠在了墙上。
“王妃娘娘~”浅溪两个大眼睛含着泪,看起来委屈巴巴的。
楚乐笑了笑,捏了捏她的脸,“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你这几日去哪里了?我问管家,他说你和王爷出去办了点事,既是办事,怎么不带浅溪去?”浅溪一张嘴说了一大堆。
楚乐沉吟片刻,将这几日的事情简单讲给了浅溪听,浅溪听得心惊肉跳,忙抓着楚乐的手道:“王妃娘娘可在天牢受苦了?那天牢关的可都是重犯,王妃娘娘千金之躯,怎么能受得住呢?”
眼看着浅溪的泪水要水漫荣乐阁,楚乐忙道:“放心好了,你家王妃娘娘什么苦都没受。”她指了指天,“马上就要下雨了,我们还是先进去吧。”
听说要下雨,浅溪才松开了楚乐,楚乐刚进去外面就飘起了雨,她松了一口气,幸好进去的及时。
关节处的疼痛让楚乐拧紧了眉心,道:“浅溪,弄些火来吧,我想烤着火睡一觉。”
浅溪心中难过极了,没多说什么就去准备了炭火。
屋内的炭火烧的劈了啪啦作响,楚乐枕着枕头,脑袋昏昏沉沉,几度入睡。
元夜寒来的时候看的就是这般光景。
女人一头乌黑的青丝泄了下来,有几缕甚至要滑到了地上。楚乐的脸
颊红扑扑的,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睡得很不安稳。
她可能是梦到了什么,身子时不时扭曲起来,小手在被子里扑腾着,将被子掀开了一角。
楚乐睡得正痛苦,冷不防觉得有人拽她被子,一双混沌的双眸忽的就睁了开来,对上了元夜寒那波澜不惊的眸子。
炭火烧的劈了啪啦作响,门外的雨声淅淅沥沥,这般寂静祥和的光景,楚乐的心却起了一丝波澜。
她有些错愕地问:“你想抢走被子冻死我?”
元夜寒没好气地丢了被子一角,他脑子抽了才想要给楚乐盖被子,真是病入膏肓了。
“好端端的,生炭火做什么,银子没处花了?”他话锋一转,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大抵还是因为楚乐刚才的那话。
她总是把自己想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这让元夜寒很不爽。
不,是非常不爽。
被元夜寒这一扯,楚乐也不困了,正巧睡得不舒服,她抬高了枕头,靠在了上面揉搓着关节,淡淡道:“先前你将我丢在了雨夜整整一晚,又是挨揍又是高烧,身子落了病,一到雨天就疼。”
元夜寒稍稍拧眉,他倒是不知道这事儿。
“烤炭火有用么。”
兴许是因为长华公主的事情,两个人相处倒是平和了不少,起码不再针锋相
对了。
“有些用。”楚乐轻声道,她半阖着眼,道:“你来我这儿,不单单是为了问我烤炭火这事儿吧?”
元夜寒薄唇一扯,“你那身医术是怎么回事。”
楚乐眼皮子跳了一下,这个问题,她终究还是逃不过啊。
“别说你只是看了几眼医术,碰巧知道了什么是龟热毒,又碰巧知道如何解,本王不会信。”元夜寒无情的斩断了楚乐的后路。
这套说辞,她已经用过了,就在她狂揍沈容烟之后。
见楚乐不讲话,元夜寒踱步靠近,压低了视线沉声道:“本王没在公主府问你,是想留给你一些时间,如今你还不想对本王说实话么,嗯?”
楚乐真的讨厌元夜寒这装逼的模样,她掀起眼帘,勾起了嘴角调笑着:“我说实话,会有什么好处?”
元夜寒瞳孔闪烁着锐利的光芒,“没有好处。”
“那我不想说。”
“不想讲,本王保证你会后悔莫及。”见楚乐脸色沉了下去,元夜寒眉梢一动,道:“太子如今恨你入骨,换做是你,你会从哪里找出对方把柄?”
一句话,点醒了楚乐。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