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乐心中的大石头落了下来。
却不免觉得原主有些憋屈,嫁进来那么多年,居然还是个处子之身,这若是传出去,又是京城一大笑话。
可转念一想,原主插足了别人的感情,落到这步田地也是应该的。
一时间,楚乐百感交集,她怪也不是,不怪也不是,索性期待着百花宴快点到,有了原主丞相老爹做主,她也无需被困在这里。
夜深。
浅溪放心不下楚乐,干脆来她房间打地铺。
楚乐躺在吊床,饿的饥肠辘辘。
沈容烟带来的那些补品都是清汤寡水,根本填不饱肚子。
浅溪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说是单独给她饭吃,却也只是给一小块馍馍,还得被人盯着吃完才能进来,想要带回来给楚乐分点都是奢望。
听着浅溪来回翻身的声音,楚乐就知道她也饿了,兀自坐了起来。
“浅溪,你可想吃些东西?”
一听说吃东西,浅溪就一骨碌爬了起来,“王妃娘娘,难道还会有人给我们送饭吗?”
楚乐叹了一口气。
这傻孩子,还真是单纯呢。
“我们得自力更生。”
“王妃娘娘,荣乐阁没有厨房。”浅溪认真道。
楚乐:“...”
门外,两个下人的影子映照在门口,盯着那两个黑
影,楚乐压低了声音。
“等会你就说你要回去睡,等回去之后,你就喊有刺客,他们肯定会过去。”
荣乐阁现在上上下下就他们四个大活人,浅溪就算是喊破了嗓子,也不会叫来更多的人,所以就不用担心惊动元夜寒他们。
只要引开这两个人,就已经足够了。
楚乐又从佛台前抽了一根香,“回去之后,你就点燃这根香,燃烧到一半的时候,我就会回来。”
这香是沈容烟的,她时常会拜佛,可楚乐看不出这到底是什么佛。
倒像是一个人,只是穿的像佛家。
浅溪接过香,有些担心起来,“王妃娘娘,您自己去真的可以吗?奴婢有些担心。”
楚乐拍了拍浅溪肩膀。
“放心吧,我有分寸。”
她顿了顿,又道:“日后不用自称奴婢,在我心里,你从来就不是一个下人。”
浅溪往前走的脚步一顿。
她眼眶猩红,片刻后,径直走了出去。
没过多久,浅溪的尖叫声就传了过来,两个下人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
楚乐没有耽误任何时间,连忙走过去开门,却发现门被锁上了。
“还挺聪明!”
她暗暗咬咬牙,看向身后的窗户,嘴角勾起。
夜色如墨,清冷的月光落了下来,银辉闪闪
,低浅的湖面上,有几朵荷花随风摇曳。
楚乐神色匆匆地走过。
忽的,她脚下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硬邦邦的,不由得朝脚下看去。
借着皎洁的月光,一道黑影赫然涌入眼中,楚乐呼吸一滞。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四起,楚乐迅速蹲下身,下意识地寻找血腥味儿的来源。
掀开被划破的衣襟,楚乐一眼就看见了血肉模糊的剑伤,汩汩黑血冒出,显然是中了毒。
楚乐心中一阵猛跳。
他是谁?是元夜寒的手下?
还是...真的刺客!
楚乐松开了撩着衣襟的手,眉心微拧,她虽然是医生,可若是被发现了自己的医术,必定会引来其他人的怀疑。
她转身欲走。
倏地,一只强有力的大掌扣住了她的脚踝,楚乐暗道不好,谁知那人一个拉扯,就将楚乐困在了他的身边。
他醒了?
楚乐不敢回头,用余光扫去,却发现蒙面人仍旧紧闭双眼。
只是一眼,楚乐就可以断定他中了流散毒,这毒毒性猛烈,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必死无疑。毒发之际,中毒者的感官只剩下听觉和痛觉。
这就是流散毒之阴,要中毒者承受百倍的痛苦,听尽身旁人的无助或嘲讽!
楚乐眸光一暗,她试图挣扎,可男人
的力气大的很,她根本挣脱不开。
事已至此,她必须给男人解毒才行。
流散毒虽狠,却有一妙计可解,只需割开伤口,将藕粉倒进去即可解毒。
可大晚上的,她上哪去找藕粉?
楚乐忽的就看见了那些莲花,不由得摇摇头,看来这个蒙面人命不该绝。
用石子划破了伤口处后,楚乐将碾碎了的藕粉倒了进去,虽然颗粒不是很细腻,可要想解毒的话,够用。
楚乐抹了一下额头的汗珠。
不知何时,脚下的手已经松开了,伤口处也冒出了鲜血,只是有几滴泥土落在了上面,虽然有感染的可能,但绝不会致死。
楚乐松了一口气,他看着男人的剑眉,忽的觉得有些熟悉,心中隐隐有几分不好的预感。
这该不会是...
手,扯下了男人的蒙脸巾。
刀削般的五官不由分说地闯入了楚乐的眼帘,楚乐恶狠狠地拍了一下大腿。
妈的,元夜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