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夜寒面色阴沉至极,眼底流转一抹寒厉。
“你说什么?”
楚乐倘然自若地接受元夜寒的目光,她眉梢微挑,反问道:“王爷听不懂么?我要和离。”
这话能从楚乐嘴里说出来,如同石破天惊。
当年楚乐吵着要嫁给元夜寒闹得沸沸扬扬,如今却轻而易举地说出和离二字。
元夜寒脸色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你是想用和离来威胁本王?”
“打住。”楚乐觉得这顶帽子扣高了,“你可别再自作多情,之前我眼盲心瞎,现如今差点被你弄死,我还继续犯傻不成?”
这个女人说什么?说她眼盲心瞎?
他元夜寒乃京城第一美男,这个女人竟这般贬低自己!
不过他气愤什么?这个该死的女人终于肯放过自己,他理应高兴才是!
“楚乐,你最好说话算话。明日本王便送和离书过来,若是你胆敢耍本王,本王定会叫你生不如死。”
楚乐听惯了这话,不为所动,甚至揶揄道:“别啊王爷,明日太晚了,最好立刻,这破王府我一刻都不想多呆。”
看着楚乐明媚的笑意,元夜寒竟觉得那么刺眼。
“这里是本王的王府,本王说几时便是几时!”
元夜寒被气得推门而出,
迎面撞上偷听的浅溪,浅溪浑身一颤,慌忙低头。
元夜寒传出一声冷笑,“还说本王的人偷听,你的人也不过如此。”
楚乐自然听不得元夜寒骂浅溪,她张口道:“浅溪,进来。”
浅溪慌慌张张跑进去,一脸后怕,却还是劝阻道:“王妃娘娘,您当真要与王爷和离?”
余光扫到窗外还未走远的身影。
楚乐拔高了声调,“那是自然,他长得又矮又丑,我踹了他找个第二春岂不妙哉?”
刚走不远的元夜寒抿紧薄唇,眼底的怒意险些喷涌而出。
这个该死的楚乐!
...
楚乐要与元夜寒和离的消息传遍了王府,沈容烟听到后,更是从床上爬起来,吵着要来清欢院见楚乐。
楚乐虽是不欢迎,却也不想撕破脸皮,瞧了眼沈容烟的肚子,笑的意味深长。
“你刚刚小产,理应在床上休息才是。”
沈容烟面色满是焦急,她拉住楚乐的手,好似真姐妹般担忧道:“乐姐姐为何要与王爷和离,可是烟儿最近碍了你的眼?”
看着沈容烟雪白如藕的手背,楚乐不动声色地抽出来,抚了抚有些凌乱的发髻。
“要说真碍眼,那我也忍好几年了,也不差这一时。”
话一出,沈
容烟本就惨白的脸儿又白上几分,凄惨道:“原来乐姐姐还是容不下烟儿...”
楚乐抚着发髻的手又握住沈容烟,面带笑意:“我刚才开玩笑呢,你该不会当真了吧?”
正欲哭一场的沈容烟脸色僵硬。
她硬生生挤出笑容附和道:“乐姐姐果然喜欢打趣,既然不是烟儿碍眼,那乐姐姐又何须要和离?”
楚乐脱口而出道:“自然是因为不喜欢王爷。”
若是日日面对那个冰块子,楚乐怕自己减寿。
只见沈容烟的脸色变了变,却也没再劝道,只是声音娇软:“看来烟儿不能帮到乐姐姐什么了。”
送走沈容烟后,浅溪便愤愤不平,“猫哭耗子假慈悲,得了便宜还卖乖!”
楚乐听得忍俊不禁,浅溪总结的还挺到位嘛!
见自家王妃娘娘笑的这般开心,浅溪忽的想到什么,神情严肃起来,“王妃娘娘,您该不会真想出去找第二春吧?”
闻言,楚乐眼角一抽,她本是气元夜寒,可转念一想,这也是迟早的事儿。
“你暂且就这么认为吧。”
门外的人儿神色阴险,面带冷笑地离开了清欢院。
楚乐日日盼着元夜寒送和离书,可这一等,便是两日。
有着金创膏的加持,
身上的伤倒没那么痛了,楚乐躺在床榻上左思右想。
“这元夜寒怎么还不送和离书?”
这几日,楚乐已将这里的人了解的七七八八。
浅溪在一旁绣荷包,道:“兴许是王爷突然发现王妃的好,不愿和离了呢?”
一想到这个场面,楚乐浑身一抖,她连忙捂住浅溪的嘴,如临大敌道:“呸呸呸,别说这么晦气的话。”
话落,院内突然传来一道狠厉的声音。
“把楚乐给本王抓过来!”
几个侍卫破门而入,握着楚乐胳膊便往外拖,直接把她丢在了元夜寒面前。
楚乐被拖得肉皮发疼,咬牙切齿道:“王爷送和离书的方式,还真是特别。”
旁边的丫头猛地跪下哭喊道,“王爷,王妃娘娘根本就不想要和离书,她是想气烟儿小姐,小姐好心去劝她,她却明里暗里讽刺小姐!”
“小姐刚小产,被王妃娘娘这么一气,直接昏了过去,如今已躺在床上两日了!”
听着丫头的话,楚乐嘴角的笑意渐渐凝固。
浅溪从屋子里冲出来,“王爷,王妃娘娘没那个意思,是烟儿小姐她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