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男人总是似笑非笑,从未露出过多么严肃的表情,可今日不同…… 不对。 林悔突然意识到,是这几个月的元少卿,一直都如此。 他已经成了天幽国的皇帝,他肩膀上所承担的,是整个天幽国百姓的安危。 从元少卿坐在那把龙椅上开始。 就注定,他不能再是元少卿。 而是天幽国的皇帝。 意识到这一点,林悔如同挨了一闷棍,彻底清醒。 “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可以走。”
可无人回应。 元少卿垂眸瞥了一眼林悔,再不动声色地收回。 “这里不安全。”
他的嗓音沙哑,听着却有一股莫名的安心。 林悔强忍着心动,抓紧元少卿的袖子,语气坚定:“这里很安全,他们一时半会找不到。”
虽然云族为了抵御外敌选择了异常偏僻的山上居住,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习惯住在这里。 这么危险的地方,他们不会轻易过来。 云族人是很惜命的。 元少卿定定地看着她,没再继续向前走,而是挑选一个地方落脚,将林悔轻轻地放在背风的地方。 伸手,替林悔整理好凌乱的碎发,再然后是她的衣领,华服上的褶皱。 做这些的时候,元少卿面色寡淡。 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仿佛高岭之花,与荒凉的山地格格不入。 做完这一切,元少卿深深地望着林悔,似笑非笑。 “这一身喜服,有点刺眼。”
林悔仰视,这个角度,恰巧能看见男人眼底的晦暗。 她攥着衣领,红唇轻抿,“我可以脱下来。”
说着,林悔就要脱掉这一身喜服。 “不必。”
大掌落在她的双手上,眨眼间,林悔的双手被搁置在头顶,元少卿修长的身躯不知何时俯身而下,那张俊脸在她面前逐渐放大。 直到近的不能再近,元少卿顿住,温柔的呼吸喷洒在林悔的面庞上,惹得她心头发痒。 呼吸跟着凌乱,林悔睫毛微颤,却一动不动地盯着元少卿,生怕一个不注意,他就被云族人抓去。 “身上的伤,很疼吧。”
林悔眼神充斥着难以掩盖的心疼。 瞧见元少卿浑身是血地出现自己面前时,林悔当时瞬间闪过几个念头。 跑上去,抱住他,给他上药,带他走。 元少卿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滋味儿。 他很清楚地意识到。 她在心疼自己。 发自内心的心疼,比她在自己身下承欢的模样,都要令他心动。 元少卿暗忖自己不正经,都这种时候还能想到这些,可是想到林悔为自己泪眼婆娑的模样,他的嘴角勾了又勾。 “嗯,很疼。”
他回答着林悔的问题,眼神流露几分哀怨。 “月笙打我打得好狠,足足打了我几十道鞭子,我险些没受住。”
那可怜的强调,直接挑动了林悔心底最柔软的弦。 她颤抖着手指,一寸寸地往下滑,落在那些血迹面前啜泣道:“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要怎么办,才能救你?”
元少卿安静地听着,眼底掀起巨浪。 他的小林悔,是真情实意地在心疼自己,是用尽了全力在喜欢自己。 得此情谊,他有什么可求的? 元少卿毫不犹豫地低头,索吻。 林悔有一瞬间的惊讶,却又很快接受,沉醉在元少卿的吻技中。 不得不说,元少卿的吻技生疏了不少,大抵是几个月没亲她了,甚至磕到了她的嘴唇。 尝到了一丝血腥味儿,元少卿连忙松开林悔的唇。 看着那殷红的血迹自林悔唇角弥漫而出,元少卿懊恼地蹙眉。 他怎么毛手毛脚的? “没事吧。”
指腹磨着林悔唇角,却不敢去碰被自己磕破的地方。 林悔羞红了脸,想要避开元少卿的视线。 无论亲密接触多少次,她还是会脸红,哪怕元少卿只是稍稍关心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