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燕国皇宫外。
“司徒太医,您快些随小的回去吧,老妇人病了。”
司徒匆匆随小厮回到府中,刚踏进门槛,门啪地一声关上,惊得司徒眉心一跳。
转过身,他赫然瞧见从拐角处走来的女子,眸光浮现几分诧异。
“公主殿下?!”
怎么回事?
安乐公主不是被幽禁了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着安乐唇畔的冷笑,司徒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沉声道:“公主殿下,我母亲呢?”
安乐公主双眸眯起,冷声道:“司徒太医,在你眼中,我安乐是会威胁人的人么?!”
安乐公主能这么说,就证明她没有对母亲如何。
看来,母亲生病,不过是安乐公主找自己的噱头而已。
司徒拱手,冷静地低眉顺眼,“公主殿下,不是那样的人,是司徒误会了。”
安乐暗暗地冷哼一声,坐在椅子上整理自己的袖口,“司徒太医,这段时间来,你过得可算风光?”
“风光谈不上。”司徒处惊不变,淡淡道:“司徒始终恪尽职守,不敢做任何越矩之事。”
“
是么?”安乐抬眼,一双丹凤眼盯着司徒,恨不得在他脸上盯出一个洞来,“你师傅可是如今的太后,作为她的徒弟,你会不风光?”
司徒眉心微蹙,“微臣惶恐,微臣从未惦记太后与微臣的关系,更从未想过借此捞什么好处。”
安乐盯着手中的茶水,不咸不淡地撩开眼皮,“是不想,还是不敢?”
司徒不解。
“司徒,你还要让我把话挑明么?”安乐缓缓起身,走到了司徒耳边轻声道:“楚乐毒害我皇兄一事,你应该知道吧?”
刹那间,司徒瞳孔皱缩,他飞快垂下眼帘,盖住眼底的情绪,跪在地上惶恐道:“公主殿下,先皇驾崩,是因为常年累积的病灶,并非是太后娘娘所致。”
安乐不急,幽幽地笑着:“真是这样么?司徒,你是个大夫,你应该清楚,我皇兄到底怎么死的。”
她顿了顿,又道:“好,就算抛开这个不谈,那你也应该知道,我皇兄的死,跟天幽国皇帝没有半分关系。”
司徒眸光动了动。
他的确知道,当时传出天幽国皇帝刺杀风
凌绝时,整个太医院都不敢出声,但他们清楚,皇帝的死,必须有个原因。
所以,他并没有多想,更何况,燕国的确在变好。
见司徒不出声,安乐有些不悦。
司徒不过是个太医,安乐能文能武,力气比司徒大得多,一只手就将司徒从地上拽起来,指着窗外道:“司徒,你看看,我大燕国的江山,如今却落在了一个女子的手中。
而这个女子,却因为私人恩怨,利用我们整个大燕国,为她报仇。”
司徒浑身一震,“私人恩怨?”
“想必你还不知道吧?”安乐将杨笠说的话逐字讲给司徒,半晌,她盯着司徒的眼睛,“司徒,你到现在,还要护着她么?”
安乐往前几步,眸光炯炯,冷声问:“司徒,你告诉我,我皇兄到底是怎么死的!楚乐她对我皇兄,究竟做了什么!”
司徒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回公主殿下的话,先皇他,的确是病死的。”
安乐倏地松了手,“你还嘴硬,是么?”
她稍稍歪头,打了个响指。
杨笠便出现在了司徒背后,司徒警惕
开口:“你们要做什么?”
安乐双手环胸,笑吟吟地道:“当然是想法子,为我皇兄报仇了。”
顷刻间,房内空无一人,连带着司徒的母亲,也消失在了他的府邸。
“不要!”
楚乐猛然从梦中惊醒。
一旁的湛儿倏地嚎啕大哭,楚乐顾不上擦额头的冷汗,忙抱起湛儿轻轻地哄着。
湛儿胆子小,她不忍心让其他人带着,凡事亲力亲为。
“湛儿乖,娘亲错了,娘亲不该吓你的。”
楚乐一边拍着湛儿,一边想刚才做的噩梦。
她梦见杨笠一刀刺穿了元夜寒胸膛,而她被绑在一旁,无助地呐喊。
好一会儿,楚乐的心跳才平稳下来,叫来了门外的宫女。
“与天幽国的战事如何了?”
为了确保计划不出错,楚乐命军队每日都要给她传递消息。
宫女道:“回太后娘娘的话,今日军队又攻下了一座城池,大将军说了,不出一个月,就能打到天幽国京城。”
一个月……
楚乐眸光动了动。
那她也该准备,收拾收拾动身了。
“不好了不好了,太后娘娘,
不好了!”
殿外忽地传来太监急迫的喊叫声,楚乐看向门口,只见一小太监扶着帽子匆匆跑来,砰地一声跪在了地上。
楚乐眯起双眸,“何事如此惊慌?”
小太监道:“太后娘娘,不好了,京城出事儿了!”
楚乐心中传来咯噔一声,难道是唐贵妃的反击?
“具体是什么事,你仔细说说。”
“安乐公主被劫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