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的是绿色。
也就是说这人对徐燕宜没有恶意。
真难得。
徐燕宜收回目光从那人身边走过,擦肩而过的时候,那人忽而朝她规规矩矩的行了礼:“草民谢玉堂参见南陵王妃。”
脚步微微的一顿,徐燕宜停在他身侧,歪了下脑袋。
这个名字挺熟悉的。
人脸是对不上号,但是名字……
徐燕宜拧了下眉头,突然反应过来了,三年前先帝将徐燕宜和穆南周的婚事定下。
原本是普天同庆的时刻,钦天监监证大人谢正道却连夜上书表示看着天有异象,星宿不全,反正说了一套的慷慨陈词结论就是长公主徐燕宜这婚事不宜。
当时先帝可是气的直接将谢正道重打了二十大板,没过多久就将谢正道革职查办,发配到幽州去了。
原主也对着监证大人很是有意见,只不过有传闻谢正道这个监证大人其实没多大的本事,有本事的是他的儿子谢玉堂。
“你是谢玉堂?”徐燕宜皱眉,不是谢家人都发配到幽州去了么,怎么他在这里?
谢玉堂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有点像是那些人畜无害的小鲜肉似的:“难得王妃对草民还有些印象。
”
不得不说,要是这场婚事没有定下没有成事,叛军也不能借着这场婚事正在进行中做掩护杀进城里来,谢正道在那个节骨眼上用天象之类的来劝说先帝,是不是知道点什么,但是不方便说?
这么想着,徐燕宜眼底闪过一丝丝精光:“谢大人如今可好?”
“家父已经去世,如今和家母都在幽州颐养天年,此次草民回来述职而已。”
谢玉堂规规矩矩的回答,就像是个好学生似的。
“述职?”
徐燕宜蹙眉,谢家是被先帝发配到幽州的,没有皇帝旨意,谢家终身不能回京。
这述职的意思是,小皇帝下了圣旨了?
闻言,谢玉堂拱手道:“当今圣上命人叫草民回京子承父业,认钦天监副监证一职。”
小皇帝将谢玉堂弄回钦天监?
这是想拉拢谢家吗?
可按道理来说,一个已经落寞无用的谢家,怎么会得到小皇帝的赏识呢,看来这谢家绝对有秘密,就凭着当年那个节骨眼上提出原主和穆南周的亲事有问题,就应该是知道点什么的。
这么想着,徐燕宜指了指旁边的一个空的隔间:“既然在这里见着了,不如我们边喝茶边说话?
”
谢玉堂似乎怔了怔,没想到徐燕宜会这么说。
不过他还是飞快的点了点头:“承蒙南陵王妃不嫌弃,草民倍感荣幸。”
徐燕宜跟着谢玉堂进了旁边的一个空的隔间。
店小二进来上了茶水和点心,徐燕宜开门见山:“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说?”
不然你在走廊等着做什么?
谢玉堂噎了下,悠悠的道:“南陵王妃真是冰雪聪明,蕙质兰心……”
顿了顿,他才开口,“草民的事也是个不情之请,三年前我们谢家触怒圣上,被赶出京城发配幽州,但如今先帝已逝,我得了新帝的旨意回京,但家父临终前一直想落叶归根,草民也想将家父的骸骨迁回京城,只是新帝那边觉得当初是长公主你……”
“是要我给你开个证明还是要我同皇帝去说一下呢?要是以前我能听谢大人的忠告,我也不至于现在过的鸡飞狗跳。再说了,我反正马上要休夫了,到时候我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徐燕宜勾唇浅笑。
谢玉堂彻底怔住了,他心里还打了很多次的腹稿想着到底要怎么同徐燕宜说这个事,毕竟当时徐燕宜知道谢正道上书阻止她和穆南周的亲
事的时候可是气的大哭,还放话说永远不想在京城见到谢正道的。
可没想到徐燕宜都没等他说完就答应了。
谢玉堂只觉得眼前的徐燕宜确实变了。
就连旁边跟着谢玉堂的小厮也一脸的震惊,以前徐燕宜最重视的就是同穆南周的关系了,别的什么都好说,可对穆南周的事她极为上心,根本容不得任何人说半句的不好。
现在怎么……
徐燕宜被两个人这个惊讶的盯着,尴尬的拿起一杯茶水喝了一口。
真不好意思,一下子就把自己的属性暴露了,没办法,她实在是看着穆南周前面就烦他后面,连带着现在看别的帅哥哥都顺眼多了。
谢玉堂和小厮互看了一眼,一时间不知道该接一句什么才好。
徐燕宜赶紧给谢玉堂倒了茶水:“喝茶喝茶,以前就听说谢家于占卜算卦一事很有研究,当年那是我年轻不懂事,但现在不一样了,我懂得惜才。人人都说这谢家,可是谢小公子的本事最大,就连当初也是谢小公子算出来的卦象,这才让谢大人进宫禀告的,是吗?”
闻言,谢玉堂坐直了身子,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
徐燕宜笑容满面的道:
“不要紧张,你帮我我帮你,你好我好,大家好而已,我现在不过是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罢了,你怕我做什么呢,是吧?”
好像很有诚意的样子。
谢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