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他。
朱仲谦又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一脸恨铁不成钢:“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幼稚不长进。”
“呜……人家刚做的发型……”汪真真皱着一张娃娃脸脸呜咽,心想刚才猜测的没错,猪头之前那么奇怪地看着她,其实就是想拍死她。
她揉着脑袋正自怨自艾着,手机响了,定晴一看,高芷然打来的。
汪真真顿时牙痒痒,接了电话就骂:“死女人你又放我鸽子!你看看现在这都几点了?”
电话那头的环境有些吵杂,闹哄哄的,好像有人在吵架,大嗓门高芷然竟然难得压低了声音,“你吃完了没?吃完赶紧过来把我弄出去……我在派出所呢。”
“啊?你说你在哪儿?”汪真真以为自己听错。
“你啊个屁啊,赶紧过来!晚上工厂工人打架,我们都被警察抓进来了。赶紧来啊!还有别跟别人说,不然我砍死你!”
“你要砍死谁?”电话那头有个威严的男声突然□□来问话,吓了汪真真一大跳。
高芷然顿时语气放软:“警察叔叔我错了,我这跟我朋友开玩笑呢,您千万别当真,我连只蚂蚁都没胆子踩的……”
汪真真几乎都能想象出她此时点头哈腰的样子,又想到女汉子因为打架斗殴被抓进去,跟一排民工蹲在一起,手放在头上不敢四处乱看,这一脑补可不得了,直接“噗”一声笑喷出来。
一旁的朱仲谦好奇地看了她一眼。
高芷然听到汪真真在笑,气急败坏道:“汪真真你还笑!还笑!你还有空笑!你想老娘在这里过夜是不是?还不赶紧的,让我家老头知道我进局子了我就完蛋了!”
“行了行了,我这个人你还不知道吗?嘴巴最紧了。赶紧告诉我哪个派出所,我马上过来英雄救美!”
急匆匆挂了电话,汪真真瞄了眼旁边正高声喧哗的那桌男男女女,男同学个个红光满面地推搡劝酒,女同学凑热闹围观,一个个醉得双目迷离脚步发飘。
她放下心来,悄声对朱仲谦说:“猪头,我有急事要走,晚上的聚会我不去了,你帮我说声啊。”
她提起包就想溜,下一秒,手被抓住了。
朱仲谦一脸不高兴:“坐回来,先说说是什么急事?”
汪真真迟疑了一下,摇摇头:“我答应了要保密的……”
朱仲谦拽着她的狗爪不放,想了想:“最近宏科楼下新开了一家韩国菜,厨子是韩国人……”
汪真真眼睛眨了眨,节操只坚持了三秒,马上就毫不犹豫地扔掉了:“猪头,高芷然打架被抓进派出所了,要我赶紧过去把她弄出来呢。”
“十万火急,我走了!”她站起来又要走,又被生生拽回来了。
“你干嘛呢?高芷然那家伙还等着我捞她呢!”
朱仲谦口气凶巴巴的,“还问我干嘛?当然跟你一起去了,你觉得你这个白痴应付得了这种事吗?”
“不就保个人吗?”汪真真几次三番被骂白痴,梗着脖子挺不服气。
“你进过派出所?”
汪真真迷茫地摇摇头。
“万一要保释金呢?你身上有钱?”
汪真真又迷茫地摇摇头。
朱仲谦“一副我就知道”的鄙视表情,赏了她两个字。
“白痴。”
两个人趁乱溜了出去,这种感觉仿佛又回到了青涩的高中时代,白天他们坐在一起,放学后两个人就背着书包出没于校内校外各种地方,腻在一起的时间比跟爸妈还长,他准确掌握她每月大姨妈的时间,她呢,他去上厕所都能准确分辨出是上大号还是小号。
多年后重逢,汪真真总觉得朱仲谦面目陌生了,从里到外他都像变了个人,性格变得更加阴沉古怪,也不像过去那么好说话凡事都顺着她。
但在这一刻,当他自然无比地牵着她的手穿过喧闹人群,她恍然觉得一切都没变。
他还是那个她熟悉到骨子里的猪头。
汪真真落寞地想,那三年多开心多令人难忘啊,要是他们俩能一起手拉手玩一辈子就好了。
人为什么要长大呢?
汪真真很想问朱仲谦:男人长大会觉得蛋疼吗?她虽然没有蛋,可是她心里的蛋,真的好疼好疼啊!
朱仲谦晚上喝了点酒,自然不能开车,两个人打车到了市郊的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