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去看子沐,这日荣元寿回来,脸色有些发白,她道,“老爷这是怎么了?”
荣元寿道,“常嫣不见了。”
高氏哼了一声,“不见就不见了,自然是你养不起她,她就跟人跑了!”
荣元寿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前些日子去过她那儿一趟,还是好好的,这都快半月多了,去找过她几次,竟也见不着人,问过旁的人,都说大半月没见着她了。我记起之前看她的那天,喝了不少酒……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自己好像跟她说了什么。”
高氏脸色大变,“你该不会把子沐的事儿告诉她了吧?”
荣元寿脸色也有些变了,“这……”
高氏简直气急,“你怎么就这么蠢,让你少喝点酒,少往她哪儿跑,你不信,现在可好了,若是被她知道了子沐的事儿,只怕早拿去跟荣家人邀功了。不成,我得去鲁城一趟!”
荣元寿急道,“你不怕有荣家人在附近,万一跟去了怎么办!”
高氏还是放心不下,最后乔装成了个倒夜香的老太婆,半天三更推着粪车从后门出去了。
赶了三四的路到了鲁城,高氏直接去了看守子沐的地方,哪儿晓得推开门一看,里面一个人影都没有,那两个婆子早就不见了,子沐更是没了踪影。
高氏吓的不行,去了隔壁问了情况,都说有大半月都没动静了。
高氏晓得要么子沐被那两婆子给弄走了,要么就是被荣家人给找到了。
不过这两婆子都是她在边关买下的粗使婆子,卖身契还在她手中,想跑实在不太可能,怕就是被荣元寿把事儿泄露给了常嫣,常嫣去通知了荣家人。
高氏心里恨的不行,回去边关就把荣元寿好一顿骂。
弄的荣元寿也是灰头土脸的。
快到年关的时候,忽然有官差上门抓了荣二老爷。
荣元寿喝斥道,“你们作甚,平白无故的抓人做什么!”
官差道,“是陈大人让咱们上门来抓人的,荣二老爷有什么冤屈还是跟陈大人去说吧。”
说着就拉着人走了,高氏吓的魂飞魄散,一时没了主意。
荣二老爷一被抓去就知晓了是怎么回事了,这些年他在边关贪污了不少,之前花天酒地的,银子用的也快,都没什么剩下的了。之前为了绑子沐,高氏找了人,要价太高,他这才又贩卖了私盐,哪儿晓得这就被人抓住了把柄。
显然有人特意针对他,连证据都找齐了,根本不容他反驳,直接被关押在了大牢里。
高氏得知事情始末了,整个人都懵了,一时没了主意。
贩卖私盐是大事儿,轻了打个上百板子,重了的直接砍头抄家。
荣元寿被关进大牢后就有些垮了,出了这事儿他以后的官位肯定是不用想了,孙子也没了,日子还有什么盼头?跟他关在一间大牢里的是个重犯,整日的对他拳打脚踢,时不时的羞辱羞辱他。
这种日子他何时尝过,等高氏打点了大牢里的狱头们,这才进了大牢看望荣二老爷,进来瞧见人的时候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荣元寿整个人脏乱的不成,衣衫褴褛,灰头土脸,骨瘦如柴,双眼无神。
高氏吓傻了,哭道,“老爷,老爷你可要坚持住啊,我一定会找人救你出来的,我去求求王妃,她心肠好,你是她二伯,他不会见死不救的。”
荣元寿张了张嘴巴,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眼神却更加无神了,透着一股子死气。
旁边那重犯嘻笑道,“来了个老娘们,这位老爷怎么也没年轻点的姨娘来探望。”说着就踹了荣元寿一脚。
高氏急红了眼,骂道,“你这狗娘养的,你敢打我们老爷?待我家老爷出来了,定让你生不如死。”
那人哈哈大笑,“我现在就能让你家老爷生不如死。”说着呸的吐了一口浓痰到荣元寿身上,“都关到这种地方了,还想做老爷?能不能出去都是个问题。”
高氏何曾受过这种羞辱,要不是有铁栏杆拦着,她早就进去跟这人厮打了起来。
瞧着荣元寿心如死灰的样子,高氏终于忍不住嚎嚎大哭了起来。
很快就有狱头过来把嚎嚎大哭的高氏赶了出去,高氏原本想翌日一早就去庐陵跟宝珠求情,让她帮帮老爷的,哪儿晓得一早官府就送了消息来,说荣二老爷已经在大牢了畏罪自杀了。
高氏眼前一黑,彻底昏死了过去。
官差却不管这个,他们得到了大人的命令,是来抄家的。荣二老爷贪污受贿,贩卖私盐的那些银子可是要全部上缴的,缴不出来就只能抄家了。
高氏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宅子里一片混乱,东西都被搬的差不多了,她跳起来就跟官差厮打了起来,“你们这是干什么啊,刚刚逼死了我家老爷,还要来抄家,这是想活活逼死我啊。”
两个官差上前制住高氏,把盖有官印的抄家条子给高氏看了一眼,“我们是奉命行事,你若是在捣乱就直接关进大牢里去!”
高氏气的抖如筛糠,眼睁睁的看着整个宅子被官府的人搬空,最后把所有的奴才和卖身契都收走了,在把整个宅子都封住了。
高氏看着被封了封条的宅子,终于知道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