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扭曲,但也能见。
真有意思,顾子衿笑道:“这猴儿怎么训练的?还会写字真厉害。”
耍猴人过来在这小猴儿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还不快给王妃露一手?”
说着让她伸出手来,拿着小猴儿的小手就放了上去,这猴儿挤眉弄眼地拿着笔,反着在她手心飞快地描绘着字体。
老孙刚要上前,这猴儿又抓了把旁边的干果一扬手扔了他一身。
顾子衿攥紧拳头,只觉疲惫。
她叫人拿了些赏钱给这耍猴的人,又给了小林子个大银锭子,叫他回去备点宵夜,说是留着吃,想要山药糕。
他欢天喜地地接了去,一溜烟跑了。
说散场就散场,后院的人散的也快,老孙忙叫人撤了这场子,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王妃慢着点。”
她走得极其缓慢:“你家殿下干什么去了?”
他实话实说:“前方战事有点吃紧,估计这几日就要南上了。”
这么快?
顾子衿心事沉沉,顿时皱眉。
老孙生怕她动了胎气:“王妃莫怕,殿下会安排好的,您别看他平常什么都不说,可是要紧着您和孩子呢!”
她点点头,却也是忧心忡忡。
元烨这一走到了黄昏都没回来,草草吃了点东西,顾子衿叫人出去打探消息,不多一会儿,就得了消息说他一时半会回不来。
老孙又忙开解,说是正事要紧。
她没有异议,独自一个人又无趣,与周家婆娘要了点针线,心血来潮想给孩子做两件小衣裳,做个小鞋小枕头什么的。
天色慢慢就晚了,到了平常送宵夜的时候,小林子又按时来送,当真是山药做的,松软甘甜。一盒子里面一大九小,顾子衿只吃了一个小的,赞许连连。
老孙给倒了水,她抿了口,叫他送小林子出去。
这老头很是谨慎,勾着少年胳膊,这就半推半架着送了出去,待他回来,顾子衿正吃着那块大的被掰开的糕点,她叹息着,最终只咬了三两口就放下了。
他像个老妈子似得又伺候着她洗脚又给她解着闷说着笑话,服侍着她歇下了。
顾子衿叫他垂下幔帐,一个人躺在大床上发呆。
迷迷糊糊睡着也快,不知过了多久,身边有人躺下,元烨特有的气息,又霸道地把她搂在怀里,让她侧身枕在她的臂弯。
她睁开眼,他身上还有些许的凉气。
元烨一脸疲惫,轻轻拥了拥她:“醒了?”
她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上,总觉得孤独,自从公主府灭门之后更是心灰意冷,子青总是不叫人省心的,一直都是她一个人,无以依靠,此时靠在他的身上,也许是日子久了,也生了依赖之情。
帐内昏暗,也能看见他眼内的温柔。
虽然他动作总是粗鲁的,语气总是狠狠的,但其实他是个很温柔很温柔的人。
顾子衿靠在他的身上,无意识地摸着他的脸。
孕期她就没给过他什么好脸色,这一动作明显是取-悦到了这个男人,元烨的轻吻立时落在她的唇边:“睡罢,吃好睡好,孩子才能好。”
她哪里还睡得着,只是叹着气。
他心思敏-感,顿时问道:“怎么了?”
她仰着脸,半晌才说道:“北军势如破竹,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回到公主府去了,可这两日转念一想,我引敌军入国,岂不是不忠不孝?”
他笃定道:“是。”
连半分安慰都没有,她有气无力地瞥着他:“那你说如果母亲尚在人世,我所做的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在她眼里,我岂不是千古罪人?”
元烨看了她一眼:“长公主已经不在人世,你说的这些不成立。”
她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他回手拉下幔帐,黑暗中,顾子衿只觉得有什么东西破茧而出,那种不得宣泄的委屈和不甘都变成了泪珠,一颗颗地流了出来。
他似毫无察觉,只更紧地拥着她。
一早醒来时候,又不见他踪迹,周家嬷嬷说天刚亮就走了,不叫惊动她。
顾子衿如常起床吃饭,不到晌午,小林子果然带着鱼干来了,里面还有排骨酱,她吃了几口胃口大开。
中午日光大好,小林子一直说外面哪家酒楼上面有唱小曲的好,又说谁家排骨酱鱼子酱酱味儿十足。顾子衿心生向往,也是气闷,就说要出门走走,老孙自然来拦,说是城里不太平,可千万小心。
她只挺着腰板,扶着肚子站他面前看了他片刻,他就立即告饶。
那也是浩浩荡荡带了两小队的人,顾子衿坐车出去闲逛,小林子在老孙的授意下也不敢什么都说,只讲了几个小吃,又说天一酒楼的酱味十足,一定要去尝尝。
她欣然前往,在街上走走停停,等到了天一酒楼时候,日头已经偏过了上空。老孙片刻也不敢放松,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不过她听了小曲,吃了小吃,却并没有半分的异常。
他陪着转了一大圈,实在揪心,又不敢真的放下戒备。
这一转悠,就是三个多时辰,顾子衿的身子也禁不住,说是累了,才转还。
他这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