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净,因为要久别,所以力道还不小。
她就是铁打的钢筋铁骨也受不住,困乏得眼睛都睁不开,磨磨蹭蹭将衣服穿好就坐了床边,她甚至连袜子都没穿,光着两只脚微微晃动,与他并肩。
元烨一直淡淡瞥着她,她注意到他的目光,总算清醒了点,仰着脸看着他,还用力眨了两次眼这才清醒。
他轻轻地叹息,到底等不得,长臂一伸直接将人揽过来按在了肩头上面。
她也随他去,真就靠在他的肩上,他温热的唇就印在她的额头,又挑起她的下颌,仍是心有不甘:“不问问本王什么时候回来?”
他马上要走了,顾子衿欢送还来不及,她心情大好,也只顺从他:“什么时候回来?”
元烨一低头,又撞在她的额头上面:“养不熟的白眼狼。”
她闭上眼睛,由他说去。
从窗口处能见一点点亮色,天亮了,老孙在外面叩门,他应了一声,推开她站了起来。
屋内的地毯上面,印着他湿漉漉的脚印,也不知他是坐了多久,当真是应该根本没睡,顾子衿下意识看着他,是真的不知如何开口。
元烨走了两步,却又站住。
她仰着脸,一脸无辜。
他叹气,到底是恼了:“还不过来?”
顾子衿赤脚下地,绕过地上的那一摊水渍,走了过去。他低眸看着她,又不说话了。
她想撞墙,并不知他到底想干什么。
四目相对……无言以对。
外面敲门声又起,就那么看着她,老孙的声音又是响起:“殿下起吧,那两小子都来了。”
顾子衿也催促了声:“他们等着你呢,快去吧。”
他更是皱眉,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她暗自揣测了一番,也只看着他。
两个人就只是对看。
外面老孙急的不行了,以为他还不起:“殿下?”
他似乎不急,更是负手而立。
她想起他在床边坐着那么长时间,脑筋终于转了一圈,仔细想了一想正常的妻子该有什么样的反应,试探着伸出了手。
顾子衿试探着抱住他的腰身,抬脸看着他,发现他抿着的双唇终于勾起了一点,这才在心里松了口气。
元烨心情愉悦,一指头点在她的脑门上:“不用舍不得,顶多三个月,本王就能回来。”
她:“……”
正说着,老孙已经推门进来,这老家伙一看这阵仗,也是搓手:“王妃放心,殿下很快会回来的,不用太过牵挂。”
她:“……”
也不敢松手,谁知道他又什么时候变脸,元烨果然臭不要脸,对她淡淡说道:“行了,等回来让你抱个够。”
话虽然这么说,却也没有推开她。
老孙在他身后求爷爷告奶奶似得作揖,顾子衿‘依依不舍’地放开了他:“早去早回。”
元烨这下满意了,甚至是郑重地对她点了点头:“等我回来就带你杀回南边去!”
这……算是承诺,还是什么,果然说得这么血腥,其实是一种元烨式声明……
他主仆二人并肩离去,特意交代了不用她出门去送。
她这才擦了脚,赶紧又躺回自己的大床上,想补一个回笼觉。
可软褥在身,竟然睡不着了,顾子衿在她的软枕上面来回辗转,总觉得有他的味道。
元烨的枕头就在旁边,听着院内的集结令号声,鬼使神差地,她将那枕头抓了过来,侧身抱在怀里,仔细闻了闻,那淡淡的檀香味似乎真的有他平日味道,竟也安心。
一抬眸,他枕下的那个匕首露了出来。
伸手拿过来,抽出来一看,寒光顿现。
想到他平日捉弄玩弄模样,很是气愤,直接扔了角落里去。
她自己有防身的匕首,上面还有小机关。
想了想,又爬过去捡起来,真是元烨的东西,明显带有他的痕迹,人家剑鞘上面都是古朴为主,他的却是花哨许多,上面宝石大小好几十颗,又是刀刃锋利,名副其实的利刃。
摆弄了一阵,春竹和小四都过来伺候着。
她起身,小四说外面阳光大好,不如出去走走,春竹拿了件牙白的裙子,又给她披了斗篷。
少年特意在首饰盒里面挑选了个珍珠的珠花,给她戴了头上。
顾子衿将元烨的匕首就挂在腰间,一伸手摸到那串铜钱,的确是想出去走走,许久不去厂里,趁他不在,刚好去视察视察。
齐王府里,老孙还在整理此次震灾的银款和粮款,虽然无暇顾及,却也叮嘱了些人跟在后面,她虽然不耐,但也任他们跟着去了。
春竹很少上街,看什么都看不够的模样,说也奇怪,平日这么早的时候街上女子很少,可今日却是多了许多,这些人身影窈窕,有的也披着斗篷,仔细一看,竟然也都是她铺子里面的新款。
春竹很想稀奇,拉着她不时指了一个又一个,她们身高模样或者穿着总有像她一分三分的。
莫名的,顾子衿心里隐隐的不安。到了平日常去的酒楼,小四让春竹在门口等着,她也听话,只站了门口,不想这两人刚进去就出来了。
她刚要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