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她离府的日子,从随她去,到不甘心,再到讨要回来,这期间度日如年。可即使现在两个人坐在一起,又觉得疏远许多,这种言不清的隔阂之感让他心生不悦,抿着唇,甚至是扯了她一下。
她这才回神,眨着眼看他:“怎么了?”
沈君煜盯着她的脸:“我倒是想问问你怎么了?怎么心不在焉的?出了什么事吗?”
顾子矜低了头去,抽回自己的手在一起绞着:“咱们干什么去?”
他疑惑地看着她:“带你去看看喜服,你到底怎么了?”
她叹了口气,幽幽说道:“没事,我突然不想成亲了?”
不想成亲了还叫没事?
他更是皱眉:“为什么?什么叫做突然不想成亲了?
子矜一把按住自己的右臂,抬眸看着他的脸,声音几不可闻:“因为这个,因为……”
她话未说完,沈君煜脸色已变,他一把钳住她的手腕,大力撸起她的袖口,雪白的玉臂上面当真是肤若凝脂,可单单是那一点红梅已然不见了。
顾子矜仔细窥探着他的脸色,本来就是试探,言语间更是小心翼翼:“我不想用假的欺骗你,我以处子之身出了侯府,却未保全自己,如今没有脸面嫁入侯府,三公子还是另觅他缘吧。”
怪不得。
怪不得婚事这般从简,她浑不在意。
怪不得连喜帖都不发,她也并无异议。
沈君煜眼底似着了火,捏着她的胳膊越发用力。
齐王元烨从来不近女色……他……他狂妄的模样突然跳了脑子里面来,像是燃烧了火。
他捏疼她了,顾子矜用力挣脱,目光灼灼:“所以我说,不要成亲了吧,娶我与你无益。还不如许家千金。”
他脸若冰霜,胸口起伏不定:“闭嘴。”
这样的事情,是个男人都会介意,她用药剂去了守宫砂没想到真的消去了。就是要给他这么一试,若他若真有情,就将实话说了,还算是惊喜,日后定然白般珍惜。
若是因此而将她放弃,不嫁也罢。
她作小媳妇模样,看着他:“三公子若是悔婚也没有关系……”
话未说完,他已是一指头点在她的唇瓣:“别说话,让我静一静。”
他从来隐忍,可这一次却是面露痛色,懊悔,不甘,愤怒……许多种表情复杂而又真实,真实得让人心痛。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沈君煜靠坐在车内,听见外面的捧雪说到铺子了,他看着顾子矜,始终还是伸手轻推了她:“你先去看一看,我转一转一会回来接你,以前的事情就算过去了,莫要放在心上,都怪我。”
说着,闭上了眼睛。
她欲言又止,见他这样痛苦,差点脱口说出实情,可踌躇了片刻,刚开口说了一个我字,却被他又推了一把:“去吧。”
她转身下车,脚步轻快。
马车随即被赶走了,捧雪站了她的旁边瞪了眼睛诧异道:“三公子怎么走了?”
顾子矜斜眼:“他走他的,我们看我们的。”
门口站着的伙计眼尖看见她了:“小姐快里面请!”
她走在前面:“来看看侯府定的喜服,可是出来了?”
那小伙计嘻嘻笑着:“一早出来了,现在还挂在后面呢!”
两个人走进,铺子里面也有两个姑娘家的在挑缎子,伙计带着她步入后堂,顾子矜回头和捧雪说着话,刚一抬脚就愣住了。
后堂里面,中间摊开挂着她的喜服。
而引人注意的,并不是这见红彤彤的衣裳,而是衣裳下面的人。
齐王元烨就慵懒靠在椅背上面,他两条长腿甚至还搭在另一张椅子上面,手里拿着根尺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手,看着她唇角还噙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他怎么在这里?
她顿足,疑惑地看着他,戒心顿起。说实话她的心理一下就涌起了不详的预感,说不清为什么,她看着他的眼,匆匆一瞥,只觉得那里面有太多的东西看不懂,只一样清清明明,是狩猎者的掠夺目光。
元烨上下扫了她一眼,却是别开了眼,伸手拿尺子打了那件喜服一下。
顾子矜压下心头的不安感越发地强了:“殿下为何在这里?”
他将那两条腿从椅子上面挪了下来,缓缓站了起来,走了她的面前:“怎么?这铺子你来得沈君煜来得,本王就来不得?”
她微微松了口气:“当然不是了,殿下请便。”
说着即要绕过他的身子,可刚一动,他身形一动又挡在了前面,她又躲开往右,他扬着脸,不缓不慢又拦住了。
顾子矜后退一步,差点撞在捧雪的身上:“殿下这是干什么?”
元烨淡淡瞥着她,不紧不慢地开口:“本王看过了衣裳,这会儿要出去,你干什么又拦住本王?”
分明是倒打一耙!
她忍!
侧身一边,她伸臂:“殿下请。”
她咬牙的模样竟显些俏皮,元烨负手在身后,转眸又看着她,不经意泄露出一点点笑意来,当真是眉含情眼含笑,俊美如斯。
擦肩而过。
她别过脸去,可刚要动,他却又转身:“本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