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感受到脑袋上的手掌,艾尔玛迫不及待的回头扑进那机械与血肉拼接的人型怀里。
“在你模仿我的声音想吓走那个男人时。”熟悉的阴哑尖锐的声音响起。
艾尔玛在她姐姐的怀里摇头晃脑,两条长长的马尾辫左摇右甩。“姐姐~我可没想借你的名字坑他的钱,我只是想吓吓他,谁知道他是个愣头青。”
愣头青吗,裹在黑袍里的人影回想着刚刚交易中自己妹妹任人拿捏的样子,她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自己把艾尔玛保护的太好了,她到现在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听到了自己姐姐的叹气声,艾尔玛把头抵在她的胸前拱来拱去开始耍赖。“姐~那件异常送他就送他了,难道你最最最最可爱妹妹的命还比不上一件破坏级的异常吗?”
“当然不是,只是……”只是卡洛琳那个女人不知道在谋划着什么,威胁艾尔玛也只是她做做样子罢了,那件雾核在自己这里都不算什么。
那个疯女人又开始了,只希望这次不要死掉太多人了。
算了,这些还轮不到自己来操心,岛上的大人物们过段时间有的忙了。
“没什么。”她轻轻拍了拍艾尔玛的小脑袋,“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卡洛琳那边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了。”
“嘿嘿,姐姐最好了!”艾尔玛脸上笑眯眯的表情在下一秒就垮下来了!“亏大了亏大了!姐!赶快去追刚刚那个家伙!早知道你回来我就不送他那件异常了!”
斗篷里的人影摆摆手,“没事的,去吧。”
除了自己妹妹的安危,刚刚那些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她回忆着那个叫做“乔治”的男人。
在贝壳岛上竟然能遇到无魂之人,神临之祭在这种偏远的小地方也能成功?实在有趣,你又是哪位冕下的牧犬呢。
听到自己姐姐淡然的语气,艾尔玛喜滋滋的跑去继续雕刻护身符了。狗男人,我收拾不了你,我姐姐还收拾不了你?
看着跑进内门的艾尔玛,阴影中的人影缓缓跪俯在地,她从机械构架起来的胸腔里取出一只拳头大小的机械眼球,精密度齿轮配合着发条哒哒轻响,一道无形的波纹自雕像扫过这家小店。
她合十那双血肉与机械完全嵌合的手掌,“伟大的机械之神,您是一切本质的化身,您亦是所有灵魂的归宿……自群星熄灭之时……吾等皆是……”她的祈祷之声越来越急促,一种特殊的齿轮“咔哒”声笼罩代替了她的声音。
走在街上的修伊忽然打了个喷嚏,一缕微不可见的血线从杰森的屠宰刀上融入修伊的身体。
忽然有点冷,起风了?
修伊裹了裹上身的里衬,这种天气还真是少见啊。
一种深沉的疲惫感涌上心头,清醒酒的后遗症?航行的最后五天不只是诺普他们,除了昏迷时修伊自己也全程没有休息。
以他的体魄来说清醒酒的后遗症基本感受不到,大概也跟卡洛琳的药物有关。
他没能思考清楚,越来越强烈的疲惫感一阵一阵袭来,同时阵阵模糊的呢喃灌入耳中,他渐渐睁不开眼睛。
这种状态修伊不敢去旅馆休息了,认了认方向,他强撑着快步走向停泊鹦鹉螺号的码头。
“乔治船长?”中午跟诺普结算货物的税计官正在码头区统计货物。
修伊从来没觉得税计官这群死秃鹫的黑袍是如此亲切,他对着喊他名字的黑袍弹出一枚索克,“送我回船长室……”
说完修伊的眼前一暗。
黑袍看着落入手中的这枚金索克。好吧,看在它的面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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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正蹲在一块巨大的亮银色平台上,不知从何而来的光线十分刺目,他不住地揉搓着双眼看向四周。
一团团黑色的斑块阻挡着视线,无论他看向哪个方向那些斑块都不依不饶的继续跟随。
多次尝试无果后他抬头站起,脑子里一片混乱,他开始无意识的在平台上游荡,就那么深一脚浅一脚的,一直走一直走。
随着时间的流逝眼前的斑块渐渐消散,他身上的衣物都开始退色变形,一些闪亮的碎片攀附在他的腿上,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脑海里倏然划过一个念头,我是谁?
他继续这么走着想着,时间不为任何人停下脚步,那些金属碎片依然在他身上爬升蔓延,而他就像河流中的顽石,被不断的侵蚀打磨。
直到某天他终于是走不动了,金属碎片已经攀升到了他的胸前,满脸青涩的他蹲下身来气喘吁吁。
忽然他看清了眼前的地面,上面铺着一层满是棱角的金属雕像。
原来这就是这么些年来害我总是走不快的原因,他释然的笑了笑,准备起身继续走下去。
起身的过程中他看到了更多的金属雕像,他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一望无际的金属平台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雕像,少年的、青年的、壮年的、老年的……每一尊雕像都拥有着相思的面孔,每一尊雕像上都有着暗红色的几个笔画或者几个文字。
他吃力的看去,环顾一周终于在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