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是其梦寐以求的么?立时纷纷上前拜见,欢喜无极。
至于归无咎与“青羽夜钟”结为道侣一事,倒并未令他们太过震动。
秦梦霖洒然自主位坐下,略一思忖,便出言道:
“由无咎还是我出任掌门,于实皆是一般,并无不同;于名而言,是由我出任更加通顺,行事亦更加方便。自今日后,诸位不必再掩藏形迹。外出行事,可直言是阴阳道麾下所属。”
“黄阳界中的阴阳道法诀,我大致心中有数。隔绝于元婴境之前,也殊为可惜。今后当为尔等重启上进之途。”
秋原实眼前一亮,随即对答道:“入得大世界之后,吾等方知上境风光。但是那等境界,却并非我等天资所能及。纵有法门在前,只怕也无人敢于相试。若是能够惠及后辈之后偶然出世的英杰,我等也就于愿已足了。”
这一番话,倒是说得十分诚恳。
秦梦霖淡然一笑,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阴阳道法门,讲究‘一本而终’,舍去三转差别。故天资略逊者,确是希冀渺茫。但那是对于本有建功之心者而言。若是明知自己不足以成就上境,那自然还是会有妥协之法,使得一身法力、寿元,不亚于仙道之中离合、步虚境界。”
顿了一顿,又道:“诸位是开门元勋,根骨亦尚可。我自不会吝啬传法。”
北门亭、南门敬等人无不大喜,元婴之境未为尽头,这是解除了诸人一大心结,不由一齐诚心拜谢。
但秦梦霖话锋一转,又道:“对于后来者而言,法依旧未可轻传。四宗统御之下的其余弟子,资质较好的,助我演示印证法诀以为功绩;未被选上的,需在外镇守有年,布下种子、留下传承,探查各地风土人情,才算功德圆满。上境法门,依此而授,不讲私情。”
秋原实心中暗暗评判,归无咎虽然智慧过人,但本人却更有隐士、名士之风。别人虽绝无可能算计了他去,但他智力令人压迫感,却似乎不若秦梦霖充分。这位新门主看似淡泊,但的的确确精敏练达,行事滴水不漏。
秦梦霖话未讲完时,归无咎忽地生出感应,是纳物戒中传讯之物轻轻颤动。
便转首言道:“我有事出去一趟。”
秦梦霖点头道:“你自去便是。”
归无咎遁出界外,抬首一望,浮空云层之中果真立着二人。
一人是坐镇半始宗,充当归无咎传声筒的闻品上真;与闻品上真相伴而来的,是孤邑上真。
闻品上真果真只是充当了一个指路的角色,见归无咎出现,便立刻笑吟吟的告辞。
归无咎微笑道:“上真此行,有何见教?”
孤邑上真还之以一笑,道:“正是与圣教祖庭未了之事。那‘阴阳升降大药’的交易,扯皮未断。”
“圣教祖庭之意,将来结炉炼丹,‘阴阳升降大药’炼成,若是成药之数在三四份之上,或可拨出一份以为答谢。此物价值极高,双方便算是两清了。对此,我方内部意见不甚统一。”
归无咎讶然,一笑道:“嫌卖的贱了?”
孤邑上真坦然道:“正是。此药虽珍,但彼此情势却大不相同。圣教那柏果急等着这一大药;而我方就算分润了一份,又去给谁去用?只得珍藏有时,束之高阁而已。若运气不佳,数万载也未必能寻见一个合用此药的后辈。”
“最终师尊的意思是,此大药中数种灵材,皆是你亲去寻得;本次大比,我方终获全胜,得以大开门户,亦全赖你的功劳。故而先来征询你的意见为好。若你有甚冀望从圣教祖庭获取的,不妨提出来,作为附加条件与之交涉。”
说到此处,孤邑上真微微一笑,又道:“据我方所得秘闻,圣教如今对于那柏果甚是看重。所以你若有甚特别需求,只要不伤及圣教根本,你尽可提出。最终多半能够讹来。”
归无咎心中一动。
除却“阴阳升降大药”这一逆宇玄石之法的备胎外,归无咎本也不愿放过额外的利益。甚至于在与圣教祖庭的交换之中获益,本就是他原先的计划之一。
到了今日,就算圣教并未分润一份过来,凭借阴阳道之力,整合大药灵材,也不算难事。
按理说,孤邑上真之言正合他意,的确应当好好讹上一笔。
但归无咎却忽地生出一种直觉:“若索取过多,达成交易之后双方一拍两散,似乎冥冥中有一道‘缘’就尽了。若是松口,留着这份人情不断,今后别有妙用。”
归无咎暗暗纳罕,依照如今隐宗与圣教祖庭各据传送大阵的形势,难道以后还真能化敌为友不成?他是决计不信的。
但归无咎却不愿意违背道缘念头形势,便道:“归某一无所求。依我之见,不宜就小处扯皮,就按圣教祖庭的提议便好。”
孤邑上真略感惊讶,但还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