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丞相道,“怎会,你是阿嫆,就算化成灰我都认得你。”说着说着竟一把将眼前的妇人拉入怀中,“阿嫆,对不起,当年都是我不好,那次醒来后我打算娶你为平妻的,可是你却不见了,之后我寻你寻了好久。”
楚蝉有些失笑,这种戏码她不愿观看,那婢子却没离开的打算,反而露出一丝兴奋之意。
楚蝉不便惊动这几人,只能悄然退下,一个人去了茅房,入厕后就原路回了大厅。
过去大厅后,正好瞧见方才领路的婢子正附在纪氏耳边说着什么,纪氏面色铁青,最后不等婢子说完便拂袖离开,一时之间,大厅的客人都茫然四顾。
楚蝉能猜到一些,这婢子想来是把方才碰见的事情告诉了纪氏。至于丞相和那布衣妇人的关系她不甚清楚,不过显然是旧识,还是有感情的旧识,纪氏不会轻饶了那妇人的。
穆丞相自和纪氏成亲后没有任何平妻和妾氏,因此外头传闻两人琴瑟合鸣,没想到,到头来也不过如此。
在场的贵族和夫人们都不知吃素的,一看便知有事发生。这其中不仅有和丞相府交好的,还有妒恨的,有两三位夫人就看不惯纪氏的派头,这会儿见有台可拆,自从不会放过,笑道,“在厅里坐的也有些久了,不妨出去走走吧。”
几位夫人出去,其余几位女眷有些犹豫,最后还是跟着一块出去了。
楚蝉不愿凑这种热闹,三人都不是笨人,岂会看不出纪氏非常恼怒,这会儿撞上去简直自讨苦吃。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那几个夫人回来,身后跟着纪氏,并不见穆丞相的身影。
纪氏脸色有些苍白,进来后匆匆道,“今儿是小女的寿辰,本该由我们夫妻招待大家,不过眼下我身子有些不适,先回房休息,各位自便吧。”
说是自便,还是有管家进来招呼了大家。
等纪氏离开,方才那几位夫人也‘小声’的把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几人方才跟着一块出去,瞧见了精彩的一幕,纪氏正拉扯着一个穿着布衣的妇人,丞相竟还将那妇人护在身后,惹的纪氏在丞相身上挠了好几把。
断断续续中,几个夫人也听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这穿着穷酸的妇人竟是丞相少年时期的未婚妻。
说来也是简单,穆丞相年轻时不过是寒门子弟,又有未婚妻,后由三老举荐来到邺城做了官儿,得纪家看中。穆丞相本身长的也是俊秀,文采非凡,纪氏也中意。
穆丞相当初就告诉纪家人自己已有未婚妻,纪氏却说不在乎,娶她做妻,至于未婚妻娶做平妻就好。
穆丞相当初一心往上,又知晓妻和平妻没什么差别,平妻生下的孩子一样是嫡子。
于是娶了纪氏为妻,没过一月便打算回老家迎娶平妻,没想到纪氏怀了身孕,害喜有些严重,也不愿让他这时离去,这事儿只能耽误了下来,等到纪氏生下一个男孩满了月,他才回了老家。
竟得知未婚妻早已离开了,穆丞相失望的回到了邺城。
之后也渐渐淡了寻未婚妻的心思。
穆丞相那时还不是丞相,不过是个小官儿,十年后经历改朝换代,利用这机会爬上高位,前往徐州处理公务,竟在路上碰见了未婚妻,这才得知原来当年未婚妻家中遭遇巨变,被家人带着来到徐州。
路中爹娘病死,只余未婚妻一人来到徐州,这十年也一直未曾嫁人,没想到竟在这种地方遇见。
两人□□好,翌日早起,未婚妻便得知穆丞相已娶妻,还有两子,伤心独自离开了。
十几年后,竟又在丞相府相遇。这两日穆长絮生辰,府中奴仆忙不过来,这才在外请了不少妇人进府帮忙的。
这才引起这种事情。
一时之间,大厅之中议论纷纷,穆长絮也受不住这消息,踉跄的离开了大厅,只余下一屋子贵客。
楚蝉跪坐在原位,想着方才见到的那妇人,便觉那妇人的五官有些熟悉的感觉,脑中忽然想起一人来,脸色一变,攥住了拳。
这会儿已经过了晌午,主人家又发生这种事情,众人实在是不适合继续待下去,便都起身离开。
楚蝉也跟着先生和师姐一块离开。
没想到在穆府大门口碰见了纪氏和丞相大人。
丞相大人拉着布衣妇人不许她离开,说要许她平妻之位,纪氏自然不会同意,竟在大门口闹了起来。
这会儿见到人都出来,纪氏脸色羞红,气道,“你若是敢让这贱人进门,我便和离!”
穆丞相怒道,“你你要以为我不知,当年沈家的事情可是你做出来的?为了不让我娶阿嫆,你派人去撵走沈家一家!”
纪氏气道,“你莫要血口喷人!”
不一会,管家也跟着出来,满头大汗,“大人,夫人,这会儿贵客们都在,不如先让贵客们出去了如何?”
纪氏和穆丞相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不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吵闹,只能先让开,让众位贵客出去。
有奴仆上前开了大门,众人朝外走去,楚蝉站在最后,感觉身后有人靠近,回头一看,竟是卫珩。
卫珩温和的点头示意。
随着众位出了穆府大门,楚蝉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