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公主刚从绫罗铺子拿回来的,因为想让大人瞧瞧这衣裳,公主这几日一直不曾把衣裳脱下,就是因为去拿这衣裳,公主才染上风寒的。”
卫珩若有所思的盯着平邑身上的衣衫,“你是说,公主穿上这衣裳后,第二日就病倒了?”
圆脸婢子抹着泪,点了点头。
“我知晓了,你且退下吧。”等所有婢子都退了下去,卫珩来到平邑尸身旁,挑开衣领看了下,立刻就发现平邑颈子比别处的皮肤也红一些,他凑近领子处闻了下,闻见淡淡的苦杏仁的味道。
直起身子,卫珩目光冷淡,把圆脸婢子叫了进来,“你同我说说,前几日公主的事儿,说具体一些。”
圆脸婢子以为卫珩是在自责,便道,“前几日公主心情还挺好,公主一直不喜那冲撞了她的楚氏,还特意传了楚氏进宫,威……威胁楚氏嫁给公子嘉,晚上的时候公主用了一些肉羹和粥。翌日,得知衣裳已经绣出来了,便亲自去了铺子里头拿衣裳,晚上吃的也是狍子肉和鹿肉,并无什么区别,没想到翌日起来就病倒了,公主生病时一直很惦记大人……”
卫珩问道,“你是说公主威胁了楚氏?之后便去了铺子拿衣裳?”
圆脸婢子摇头,“隔了两日才去的。”
卫珩点头,“我知晓了,你去派人替公主梳洗换上干净的衣裳吧,至于其他旧的衣裳,全部烧掉。”
“全部都要烧掉吗?”圆脸婢子有些心疼,公主的衣裳可都是好衣裳,整个邺城都找不出一件相同的来。
卫珩道,“全部烧掉,快些去办吧。”
圆脸婢子自然不敢耍什么小心思,派人烧了热水替平邑梳洗了身子,又把身上的旧衣裳脱下拿去火盆里烧掉了。
卫珩站在大殿之中看着圆脸婢子烧掉那件衣裳,思绪万千。
平邑威胁了楚氏,那日圆脸婢子也在一侧,楚氏应该不可能当着婢子的面对公主做什么手脚,定然是在之后,公主在宫中,楚氏在宫外,两人没其他可接触的时候,却又在公主去了绫罗铺子之后染上风寒。
说是风寒,卫珩更加相信平邑是中了毒,中毒也无非是吃了或者沾染上了什么,若是一般的毒,大夫们自然能检查出来,连大夫们都检查不出来的毒,怕也是不可能经嘴入腹中。
平邑颈子出的皮肤有些异常,衣裳上也只有衣领处有淡淡的苦杏仁味道。
他若是楚氏,得知平邑在铺子里刺绣衣裳,自然会从这方面入手了。
那么问题就出在铺子里头,那楚氏不是个心软的,被人威胁了家人自会做出反抗,定然是在平邑的衣物上做了什么手脚,沾染上了什么东西在平邑的衣领上,经皮吸收引起原因了。
卫珩或许不清楚这楚氏用的到底是什么,可却晓得,十二岁的姑娘,就能有如此魄力,真真是难得。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难得,所以让他提前结束了平邑的性命,省掉楚氏不少麻烦。
平邑在三日后下葬了陵墓之中。
邺城的百姓对平邑的死只会幸灾乐祸,在外却还一样要为平邑守孝一月,不得穿颜色艳丽的衣裳,在家中只得吃素,说是如此,许多人家还是偷偷去弄了肉食用。
楚蝉去澹台先生宅子学习,先生得知平邑身死也有些感慨,倒也没多说什么,楚蝉的生活也差不多恢复了平静。
先生每日所教的课艺,楚蝉都学的很好,并不会觉得吃力。
每日三个时辰,楚蝉也有空去做其他事情。
食肆已经营业三月,光是这三月她所得的利润就是四十八金,实在算是不错。
楚蝉的想法稍微有些变化,之前她或许还会觉得这利润不错,经过平邑公主的事情后,楚蝉并不觉得这些利润不错,想要在邺城站稳脚跟,这些利润就不值一提了。
她入不了官场,唯一能做的大概也就是让楚家在邺城的富商之中占有一席之地。
商队自己没有人脉,也是走不成的,她打算在邺城在开一间食肆,因每日东来食肆都是人满为患,在开一间生意也只会更好。
总要慢慢来才是。
楚蝉有这个想法,趁着一日下了学后去跟苏老见了一面,同苏老提议了。
苏老笑道,“说起来我也有这个想法,你若是想再开间食肆,我们共同出金,还是你得六我得四,食肆一样是交给你打理如何?”
楚蝉笑道,“小女也正有此意。”
苏老哈哈大笑,“你这小姑娘,倒也有趣的紧。”第一次瞧见这样的姑娘,做什么也算是光明磊落,需要他的人脉,也是坦荡荡的来跟他说。
楚蝉笑着跟苏老聊了几句,不一会苏安小公子进来了,瞧见楚蝉,神色倒也没之前那么排斥了。
楚蝉把手中包着的小糕点递给苏安,“小公子尝尝看,这是我用鸡蛋做的蛋糕,味道还不错,也很好克化,都是做来自家吃的,想来小公子应该会喜欢,就带了些过来。”
苏安小声的说了声谢谢就接了过来,打开尝了一小块,眼睛都亮了,吃完后又跟楚蝉说了声谢谢。
楚蝉见这孩子话多了些,便知他心中已渐渐想开,想来一个利用他的外人又如何及的上最亲近的家人。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