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周氏差不多一整晚没睡着吗,翻来覆去,担心着楚父会如何待她。原本想着翌日一早去跟楚父道歉,不想早上起来家里也乱了套。
卫钬得知狱中犯人被赎的消息后立刻找了卫珩,卫珩把楚家人的信息调出来看了一遍,楚家长子楚聿,二子楚弘,三子楚志,长女楚蝉,小女楚珍。
楚志排除,其余四个,卫珩目光划过……
卫钬忍不住道,“大兄,是不是楚家的长子?去书院查过,说他那几日正好请了病假,只有二子在书院读书,怕就是这个长子了吧。”
卫珩的目光落在楚蝉的名字上,再从上面掠过,“昨儿传来的消息,说是谁把人给赎走的?”
卫钬想了想,“说是个小姑娘家的,怕就是楚家长子得了金子,然后交由这小姑娘让她去救人的。”
“带人去楚家吧,我亲自去瞧瞧。”卫珩的指尖落在楚蝉的名字上。
备了马车,卫珩卫钬只带了几个佩剑的侍卫前往垵口县,等顺着地址来到楚家那条巷子时,卫钬心中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侧头去看卫珩,神色古怪,“大兄,你说我们不会又碰上那跟你求欢的小姑娘吧?”
卫珩淡声道,“或许。”
卫钬见大兄不愿提及那小儿,闭口不谈,神色间还是有几分兴奋,快要见到那能够把玉矿炸开的少年了,也不知是何模样,想不到竟真是这庶民家的孩子做出那种东西来了,莫不是真见过传闻的那本帛书。
马车在楚家大门口停下,卫钬回神,有点呆了,“大兄,这……这不是那小儿的家吗?”他可是记得很清楚,当初就是在这院内要口水喝,结果大兄就被羞辱了。
卫珩道,“正是。”
两人下了马车,侍卫上前敲响了门。
楚蝉自把楚父赎回后,翌日醒来并没有去其他的地方,在家中等着,听见敲门声,眼看着平儿要去开门,她道,“平儿,等等,我去开门吧。”
出去开了门,瞧见华丽的马车,佩剑的侍卫和……
楚蝉神色怔了下,竟是他?
这不是除夕那日在巷子里的杀人凶手吗?难道就是他顺藤摸着自己的?晓得自己是炸了玉矿的人?
楚蝉心中虽震撼,面上却没什么表情,只蹙了下眉头,“你们有何事?”
卫钬目瞪口呆,“你……你不认识我们了?”这……这不就是那羞辱大兄的小儿吗?
楚蝉迟疑道,“难道你们认识我?可我的确不记得你们是谁了。”
卫钬脸色涨红,转头去看卫珩,颇有些气愤,“大兄,她竟然不认识我们了。”
楚蝉的视线对上那邺城人尊称为公子拙成的少年身上,他很高,穿着一身月白色绸衣,眉眼如画,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目光没有任何变化,只淡淡的看着她。
她同这少年也不过是在巷子里面对面过一次,至于原主的求欢,并不是她。
只是那一面她就清楚眼前的少年冷静,理智,双眼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看她时就和看到路旁的石狮子没什么两样。
楚蝉心中有些发紧,平静的把视线移开,落在卫钬身上,“你们还有何事?”
卫钬朝院里看了一眼,闷声道,“你大兄可在家中?我们需要他去官府一趟。”
“为何?”楚蝉皱眉,“你们又不是官府的人,凭什么让我大兄去官府一趟,更何况我大兄又没做犯法的事儿。”
卫钬眉头一扬,“自然是他做了什么犯法的事儿,不然谁会让他去官府!”
“三弟。”卫珩开口,“不必多说,只带了她回去就行。”
卫钬不解,“大兄,这事儿跟她有何关系,不是楚家老大干的吗?”
卫珩不多说,视线一直落在楚蝉身上,“回吧,不过派两人在去书院把楚家大儿也带走。”
楚蝉心中一窒,面上却是装糊涂,“你们作甚?凭什么乱抓人,难道你们是官府的人不成!”
卫钬也懒得废话了,直接把官府的官牌拿出来给楚蝉看了一眼,“这下可服气了!”
楚蝉沉默不语,过了会儿才道,“我不知自己做了什么犯法的事儿要被你们捉去官府,可总要我同家人说声。”
“自然,你尽管去说。”
楚蝉进去同惊慌不已的平儿低声交代,“待会儿若是家人问起,就如实说,不过告诉她们,并无大事,让她们莫要惊慌,我很快就能回来的。”说罢,这才走了出去。
卫珩卫钬早已上了马车,侍卫领着她来到马车旁,一时有些为难,这次过来就一辆马车跟几匹马,这姑娘该放哪儿?
正愁着,马车里传来卫珩的声音,“让她到马车上吧。”
楚蝉上了马车,视线在马车里掠过,跪坐在了一旁的角落里。
方才那一眼,她已经看的清楚,这马车里镶钻了几十颗的宝石,遮挡着车窗的是邺城难名贵的明黄缎捻金丝织成的绸,马车里面铺着洁白的白狐皮毛,轻软柔软,马车里的位置也很大,旁边还有好几个暗格和固定好的小书案,光是这马车就价值不菲,看来这卫家不仅是贵族,家中也是富甲天下。
楚蝉早已知晓他们找自己所为何事,并不担心,所以只跪坐在一旁闭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