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女孩的肩膀,他把小熊从她手里拿出来。
商栩栩慢半拍的抬起头来,用黑漆漆的眼睛看着他。
晏淮心里一阵绞痛,他用力握住她的手,用十分沉重的语气说:“别再难过了,孩子我们还会有。”
这句话不知道哪里就戳到了商栩栩的痛处,她用力甩开他,“可不管有多少孩子,都不是这个,都怪我,开始我就不安好心,我没想要他,后来又让他跟着我受了好多苦,这是我的报应。”
“是我!”他拉着商栩栩的手往自己身上招呼,“都是我的错,你来打我,用力打,打完后就别折磨自己了。”
商栩栩跟着他的手已经在他胸口锤了好几下,她挣扎着想要把手拿回来,却给男人紧紧按住。
“你放开我,不怪你,孩子在我肚子里,是我没照顾好他。”
晏淮心疼的把她抱紧了,“栩栩,我不准你怪自己,如果这件事非要找一个人承担责任,那必须是我。”
“不是你,都是我。是我自卑觉得配不上你,就争强好胜的想要拿奖当设计师,以为那样就可以站在你身边。你看,这都是我贪心的代价,我就是个不入流的灰姑娘,再怎么样都改变不了骨子里的自卑,我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当妈妈。”
晏淮听了她的话,怒了,也气了。
她竟然这么想自己,这不是往牛角里钻吗?
“栩栩,不是。”
“就是,我只是一颗反射你光芒的星星,无论再怎么努力也不会发光的。晏淮,求你,求你别逼我了,我做不到呀。”
晏淮嗫嚅着,想要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站了会儿,低头问她,“是不是见不到我,你会不这么惩罚自己?”
商栩栩 摇头,“我不知道,求你了,放过我。”
放过?他怎么她了,竟然让她求放过?
他一直记得她以前以为他要包养她,那么强烈的拒绝,于是就一直学着去尊重她。
可依然让
她觉得窒息吗?
他复杂又充满 危险的豪门生活依然让她厌倦害怕吗?
也许,就跟南伯勋说的那样,他就是个天煞孤星,害人害己的恶魔,跟他在一起的人没有好下场。
想到这里,他抱着商栩栩的手松开,踉踉跄跄的走了出去。
商栩栩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没法再收回来了。
这一晚,晏淮没有回房,而是在卧室里过了一整晚。
接下来的日子,他就再没回来,俩个人住在同一栋房子里,一个早出晚归,一个只待在屋子里,面都见不着。
这种情况,从俩个人正式确定关系以来,是第一次吵架。
以前,哪怕是分开,晏淮还是用安準的身份待在她身边,都没这么难受过。
现在,仿佛一人脖子上套着一根绳子,靠近脖子会绞紧,可远离会更紧。
家里的人也都感觉到气氛不对劲,以前这俩个人恨不能
跟连体婴一样腻在一起,整个别墅上空都透着爱情的味道,现在只有低迷压抑的空气。
这件事南琳不好说,她毕竟是商栩栩的婆婆,说多了就像她嫌弃一样。
能做的,只有多说晏淮两句,让他多关心栩栩。
可她那个冰块儿子呀,好像一夜之间又恢复到戴面具那会儿的黑暗阴郁,活像宫崎骏动漫里那个黑暗的哈尔。
她只好旁敲侧击,让许茹眉去劝商栩栩。
许茹眉也不是不想呀,只是商栩栩不给她机会。
每次只要多说两句,她就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感觉很烦躁。
她也不忍心给女儿更大的压力,只好等时间慢慢抚平她的伤痕。
还有一个,许茹眉觉得这件事里,其实晏淮才是最适合的介入者,孩子是他们共同的,他当丈夫的不安慰她,指望别人吗?
对这个,许茹眉其实对晏淮是不满意的。
就这样,一家人都恹恹的,谁也打不起精神。
这天,又
是晚上8点,晏淮加班还没回去。
emo了快半个月的唐克躲躲闪闪的来到办公室,把一个盒子放在桌上。
“干嘛?”男人撩起眼皮。
唐克搓着手说:“这是刘津那些粉丝送给太太的。”
晏淮打开,是个做的不那么精良的长耳朵兔子,正是当初他们领证时候商栩栩佩戴的那个。
唐克红着脸说:“这是她们粉丝自己做的,网购的材料,做的也不好,但是她们希望太太能早日打起精神,开心健康。”
晏淮拿起来看了看,唐克忙说:“我都检查了,没有任何问题。”
“好,替我谢谢她。”
“先生,对不起。”唐克的头垂到膝盖上。
晏淮摆摆手,“不关你的事。”
“人是我找的,当时您也是我来保护,我……”唐克越想越是后悔,越想越觉得是他害了宝宝。
晏淮摆摆手, “每个人都在 抢着承担错误,可有用吗?宝宝回不来了。”
唐克想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