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刚听到善信提到死,俩个人对死这个词都十分敏感。
听到了脚步声,刘津凶巴巴的喊了声:“谁在那里?”
晏淮拉着商栩栩出来,唐克立刻站出来护主,“你吼什么,吓到宝宝了。”
刘津以为他说的是商栩栩,总不会是晏淮,就啧了一声,“恶心。”
“你说谁恶心,你才恶心……”
“唐特助,过来。”
晏淮不愿意看到他再降智,就把人喊过来。
“先生,什么事?”
“去吃饭。”
刘津一听就跟上来,“我跟你们一起吧,我出钱。”
她没找到吃饭的地方,又没带东西,有这个机会当然要蹭。
唐克刚要拒绝,商栩栩却偷偷拉了他一下。
虽然不知道先生要做什么,但他还是选择了闭嘴。
晏淮他们吃饭的地方是寺庙的禅房,专门有人给做了一桌素斋。
虽然素的,但做饭的人手艺不错,加上蔬菜蘑菇什么都是山上的,看着很新鲜。
爬
了一上午山的人早就饿了,刘津不客气的拿起一个素馅儿包子咬了一看,“好香呀。”
唐克皱了皱眉头,觉得这丫头野的厉害,一点都没教养。
不过晏淮明显的有什么目的,他就忍下了。
商栩栩替女孩舀了一碗米粥,“这小米粥还放了红枣,又香又甜。”
刘津端起来就喝,唐克想要阻止,那丫头已经吐着舌头跳起来。
这下,唐克可报仇了。
商栩栩忙把一瓶矿泉水递给刘津,“快漱漱口。”
许久,刘津才吐着舌头坐下,口吃还有些不清,“撒们都不似好银,就你似。”
唐克乐死了,“女神探,你现在吐着舌头的样子很像一条狗。”
“打屎你。”
闹了就熟悉了,商栩栩趁机打听刘津要查的什么案子。
“我叔叔很多年前在这山上出家,却不明不白的摔下山崖死了,都说是意外,我觉得有问题。”
晏淮问:“你叔叔叫什么?”
“信空。”
商栩栩心里一惊,筷子掉在了地上。
她想要去捡,给晏淮按住了,他把自己的给她,然后又要了一双。
俩个人在对视中,都有点惊讶。
唐克已经发现这个人似乎先生很关注,倒是刘津这个所谓的女神探还就毫无知觉的说:“不过我家里人不让我查,我叔叔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是被家里人赶出来走投无路才当的和尚。”
“那你怎么觉得他的死又蹊跷?二十多年前,你出生了吗?”唐克问。
“当然……没有,是有人跟我说的。”
这下,晏淮握紧了筷子。
看来,晏庭生为了对付他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想要挖他小时候的黑料来诋毁他。
晚上,他们住在了寺庙里。
这是山上,晚上气温很低,商栩栩带着厚厚的睡衣和毯子,还是冷的直往晏淮怀里钻。
风吹树林哗啦啦作响,就像密集的雨声又像是有人在吵架,商栩栩吵得睡不着,枕在晏淮手臂上说话。
“那个刘津挺有意思的,就是少根筋,她不是来查案的,是来搞笑的。”
“她说的那个叔叔信空,以前是我的师父,他的死跟我有关系。”
“啊?”商栩栩完全惊呆。
晏淮的声音已经很低,但他还是像怕被佛祖听到一样贴着她的耳朵说:“我一出生就被晏庭生送到这里,主持嫌我太小怕养不活不肯收,但一直管理着寺庙常务的信空见晏庭生给的钱够多,又说生死不论,就勉强收下我当徒弟,扔给了在伙房里做事的信善师父。
商栩栩这才明白,原来晏淮名义上是信空的徒弟,却跟了信善。
但是信空贪财,每月都克扣他的奶粉钱,小孩儿饿的嗷嗷待哺,信善只好拿出自己的积蓄偷偷买了只羊放在后山养,煮羊奶给晏淮喝。
也是奇怪,在家千万般宠爱着长大的孩子身体孱弱,而像野草一样疯长。
晏淮轻轻抚摸着商栩栩的头发,“信善师父对我的救命之恩不止一次,
后来我回到晏家有了能力,想要接他下山养老,可他却拒绝了,只让我照顾他的女儿。”
“他的女儿,也有50多岁了吧?”
“嗯,她有一儿一女,儿子在国外工作,女儿上大学,就住在山下不远的镇子里,等回去的时候带你去看孙姑姑。”
商栩栩点点头,又问:“后来呢?”
“后来……”晏淮眸中寒光一闪,握着商栩栩的手臂一紧。
女孩儿疼的呀了一声,他忙放开,“对不起,弄疼你了吗?”
商栩栩忽然不想问了。
有些事于她来说只是好奇,可对晏淮来说可能是一生也不能磨灭的伤痛。
轻轻拍了拍他,“都过去了,不用想了,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抱,佛祖看着呢。”
晏淮嗯了一声,在心里却是不信的。他们晏家的孩子都有反骨,他一个被佛香熏陶长大的孩子阴沉冷漠,那个天生聪颖的竟然异想天开,去加入邪教妄图改变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