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的考量过后,最后还是决定告诉她。先不说其实已经露了太多的破绽,其他人还好,他们没胆子也不会来质问自己。只有阿团不同,她是我的妻,她有权自己这些事请。
再者,还是阿团的性子。
破绽这么多,她一次也没问过。经过上辈子的惨痛教训还摸不出她的性子?隐忍不发,忍无可忍的时候再爆发,那时候就不好收场了。这些事请她心里肯定有自己的猜想,不过不让自己知道而已。
自己不是神,不可能算计到方方面面。
若是将来一天,有那不轨的小人拿着这些事来刺激阿团呢?万一和她心里的想法一致呢?
与其如此,还不如自己来揭开!
“在这种事情发生之前,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可是就是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在了我的身上,我有两辈子的记忆。”看着阿团瞪大的眼,吴桐顿了顿再次开口:“我没有喝孟婆汤,我记得上辈子的事情。”
阿团快速的眨了好几次眼睛,甚至有些呆呆的捂住自己的脸,垂首。过了好久之后再抬头,神情恍惚。“你的意思是,你记得上辈子的事情,或者说你重来的一世,又再一次经历了相同的人生?”
不是相同的人生,又怎能先知?
吴桐点头。
阿团再次低头,气息不稳的捂住自己的脸。
怪不得,怪不得总觉得太子哥哥做什么事情都游刃有余,当然,这里面不乏太子哥哥本就聪慧的缘故,只是觉得他少年老成了些。没成想,原因在这呢。这也可以解释了,为什么太子哥哥对二房那么大的敌意。
这块自己明明不要了的玉佩,为什么也不肯给许心瑶。
刚才太过用力,手心的汗已经沾染到了玉佩上面,有些滑腻腻的。松开手心,红色的小鱼和当初一样,栩栩如生。不由的再次想起了拿着它走向火中的一幕,是怎样的绝望?顿了顿,声音沙哑。
“上辈子的我,为什么会走向死亡?”
“最主要的原因,是什么……”
一国之母的死,断然不会那么容易,这其中,必然有许多的原因重合。这肯定有二房的功劳,二叔那性子,后面必然出了大的乱子,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太子哥哥对二房有敌意。可是,手心再次攥紧。
自己不可能就这么认输,不可能这么懦弱。
除非是……天榻下来了。
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猜测,只看吴桐。
吴桐看着阿团眼中不明显的质问,奇迹的,和当初闯进书房的阿团重合了。那时候的阿团也是这样,心里再激动,面上也是隐忍不发,最多能从眼中窥探出一点点不一样的情绪。为什么,当时没发现呢!
突然起身,俯视着阿团。
“我承认,我当时确实是对那个女人动了不一样的心思。”
“可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不一样的!你是我的发妻,我们自幼一起长大,我们是少年夫妻,我们有什么话不可以说的?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呢,你为什么就要一意孤行呢!我知道我错了,可你为什么不给我改过的机会呢!”
吴桐已经有些癫狂,情绪极度的不稳定。
“那五年,你在折磨自己,你更在折磨我!”
他甚至一下子蹲在阿团的面前,猛的攥住了阿团的手。“我知道我错了,可你为什么不肯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连最后一面都不让我见!你知道我得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么?如果不是这江山,不是太子还没长成,我一定会跟你走的!”
“我错了,可你的心为什么那么狠!”
“为什么!!!”
手很疼,非常的疼,太子哥哥攥的太紧了,可是阿团现在却无暇去顾忌这个。怔怔的看着吴桐疯狂的双眼,眼珠动了动,偏头,甚至还带着柔柔的笑意。“太子哥哥,上辈子的我,是怎样的一生?”
现在的吴桐心性已经无比坚定,不像当初那样容易失控。这次是情绪太过激动,很快便自己恢复过来了。无声的起身,顿了顿冷静开口道:“幼年进宫,一直由母后抚养教导长大直至十五岁赐婚。”
“十六岁大婚,十八岁生皇太子,二十一岁生老二,二十二岁封后。二十四岁封闭了宫门除了孩子不见任何人……”顿了顿,直视阿团的眼睛。“死于二十九岁零七个月零三天。”
就这么简单的一段话,就囊括了自己上辈子的一生。阿团不知道心里是怎样的想法,甚至还有心思自嘲,怪不得那么笃定自己能生出男胎呢,原来上辈子就已经生过了阿。笑了笑,再问道:“那为什么我这辈子会在五岁的时候就回家了?皇后娘娘也一次都没有教导过我。”
“因为你不喜欢。”
“你说的,你从一出生人生就被安排好了,从来没人问过你的意见,没人问过你喜不喜欢。对别人来说,这是无上的荣耀,对你来说,只是枷锁。”
自己的性子自己最清楚。阿团知道,这话没错,自己确实不喜欢。在宫里的时候还年幼,只知道和安阳疯玩,满满的都是愉悦。刚要懂事之际就回了家,那时候骤然离开了太子哥哥,是家人的安慰才重新笑了出来。
如果,自己一直在这深宫之中的话,性子一定有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