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走了眼,今天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她穿这件衣服来,这点看她就一点脑子都没有。再加上阿团刚才说的,分明就是个骄纵跋扈之人,这样的人家世再合适,也不可能是太子侧妃了,连妾都不行!
皇后自顾自的和阿团说的高兴,再加上安阳的打诨,众人笑成一团,只余张宝珠一个人站着,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满脑子就一个念头,恨不得马上生撕了张宁安那个贱人!使计让自己穿了这件衣服,居然还在这之前就给自己穿了小鞋!
我回去不打死你就真的对不起你说的话了!
阿团虽和皇后说话,眼尾一直留意着张宝珠的神情,看她面上闪过的阴狠,这才满意了,转头再也不看她了。张宁安你把我当枪使,问过我同意么?她也聪明,先在自己这里把张宝珠的印象给坏了,然后又是这衣服一说。
先不说她知不知道自己今天要穿这件衣裳,单说这牡丹,就已经是大逆不道了。在座的,除了皇后和安阳,谁敢在她们面前穿国花?你要置张宝珠于死地,我可不想答应。她是没脑子,可你更让人心惊。
如果不是自己原先就有了防备,肯定就顺着张宁安的心思和张宝珠闹起来了。
那名单上面姓张的,可只有一个张宁安,没有张宝珠!是你先设计我的,我不过是把这一切都还给你而已。想着张宝珠的神情,再联系到先前的一切,张宁安既然费了这么多心思,至少在先阶段是没能力和张宝珠明着对立的。
那么,今天的屈辱已经让张宝珠愤怒到了顶点,张宁安的下场已经可以预见了。
名单第一人,不需要关注了。
☆、第一百零七章
既然是宴会,自然有助兴的节目,宫里正好排出了一出新舞。舞乐们身着婀娜彩衣,手举各色迎春花卉,跳的正是合时节的百花争艳。再次感受到了皇后娘娘的用心良苦,中心之人正是手捧牡丹,其他皆是陪衬。
安阳对这么不甚喜欢,最初的谈话过后,后来干脆把自己的挪到了阿团这一桌,两人亲密的坐在一处。凤眸轻扬,兴趣寥寥。“母后也真的是用心了。”安阳也只是一叹,并非需要阿团的回答。
“你今天就打算这么干坐着?”
听出了安阳的意有所指,阿团再次扫视四周,视线在几人的身上微微停顿后然后收回。低眉轻声,“那你觉得我该做些什么?”安阳瞪了阿团一眼,怒其不争。眼神暗了暗,同样小声道:“如果我是你,那些女的今天一个也别想竖着走出去!”
“当然,我的潇然也不可能这么对我的。”
微扬着下巴,说的好不得意。
阿团直接白了安阳一眼。“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呢,你就不能矜持点儿。”
“要是矜持,你大哥和我就真的没戏了!”
手撑着下巴闭眼,嘴角上扬,心情很好的跟着曲子轻哼,显然是想到了许潇然。阿团也不会打扰她,对这不看好,眼前却也没有更好的机会来说明。而且,就安阳的性子,说是绝对没用的。
别人是撞了南墙就会回头,她是撞破也不见得会回头的那种。
如果说有用,那就不是安阳了。
视线随意一扫,就正好撞到了正看着自己的某位姑娘。视线相对,那姑娘也不觉尴尬,大方的对着阿团笑了笑,对着阿团遥遥举了举手中的酒杯示意,恰到好处的笑容让人觉得谦和又落落大方。
那是李太傅的女儿,李秋芙。
鹅蛋脸柳叶眉,一双涟水双瞳。出生书香世家,整个人也是一卷的书香气,却不自持文人清高,像是此刻恰到好处的春风,让人觉得舒服的紧。不管心里如何,至少面上一片和气。阿团也笑了,端起面前的酒杯轻抿。
视线再转,又看向了另外一位从头到尾都垂首眼观鼻的蓝衣姑娘。那是兰鸢,延绵几百年的大姓兰族,她们最初的源头自己不知,反正历史的久远不是这才成立的大初可以比拟的。除了兰,还有许多的旧姓大族,以兰为首。
这些旧姓大族的族人们不入仕途,只是盘踞一方。
曾听闻大哥讲过,他当初游学途径兰州,那里的掌权人正是兰氏一族的族长。那里的人生风貌自成一系,那里的人心里尊的只有兰家,没有皇族,皇权在那里只是摆设。朝廷亲设的知府县衙之类官职,在那里,完全没有任何的作用。
百姓们有不平之事,从来不会去敲县衙门前的鼓,而是直接去兰家的理事堂。当时大哥还叹了一声,说县衙门前的鼓已经长满了荒草,甚至连原本的模样看不清了,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响过了。
手指动了动,将飘远的心思拉了回来,再次将视线停驻在了兰鸢身上。兰鸢是兰氏现任族长的嫡长孙女,现在坐在这,态度已经非常的明显。端坐在位置上,面色清冷,对周遭的热闹好似闻所未闻,不喜不悲。
李秋芙,兰鸢,正是皇后娘娘已经和自己通过气的两位侧妃。
容貌都是上乘,品行不知如何,这身份却考量的好。一位是皇上亲手提拔的新贵之女,一位是旧姓大族的女儿。心里酸涩流过,勉强压抑住了,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再次勉强抬眼扫向诸人。
雏菊的娇嫩,海棠的娇艳,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