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这沈从嘉的眸光中透着鄙夷:“你这样龌龊的人,根本不配为男人,居然还敢痴心妄想生在我皇家?”
沈从嘉已经被打得几乎没了气息,他狼狈地跪趴在那里,许久后,终于用微弱的声音道:“如果你不是容王……你以为……你以为阿宴会嫁给你吗?她不过是贪慕你的地位罢了……如果她知道上辈子的事,你以为她不会恨你吗……如果不是你,我们根本不会落得一个那样的下场……”
容王眸中泛冷,鄙夷地道:“沈从嘉,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治好了双腿,更不知道你用什么办法换了一张面孔。不过今天,你既然落到了我萧永湛的手里,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去阿宴面前说三道四吗?”
说着这话的时候,他眸中迸射出森冷的杀意:“来人。”
这个时候,一名侍卫无声的走进来,恭敬地跪在那里,一声不吭。
容王淡淡地吩咐道:“给本王狠狠地打。”
说完,他撩起袍子,拾阶离开了。
沈从嘉红肿的脸紧紧贴着冰冷肮脏潮湿的地面,绝望地望着那个男人洒脱而从容地离开了这个地牢。
重来一次,他依然是那个阶下囚吗?
沈从嘉颓败地闭上了眼睛。
他在帮助铸造法台上,曾经千百次地祈祷,祈祷上苍能给他一个机会,祈祷大法师长随能给与他一个转折。
为什么,他连和阿宴好生坐下来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难道说,那拥有无边法力的长随大法师,也只是敬畏帝王权势,扭转前馈,只为了萧永湛一人吗?
沈从嘉这么想着的时候,一个面无表情的人已经狠狠地踢了他一脚。
踢得他五脏六腑仿佛移位一般。
而这一切,只是痛苦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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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王在离开地牢后,满脸的阴冷。
萧羽飞恰好有事情要来禀报,乍一看到了容王这脸色,顿时一惊,心里琢磨着,这到底是怎么了。
殿下这神情,就仿佛刚浴血奋战杀尽敌人后,从战场上下来。
容王冷眉扫向他:“怎么了?”
萧羽飞越发惊了一跳,忙回禀道:“殿下,外面暗卫有消息传来了,说是四海钱庄勾结知州的证据找到了,知州大人曾经收了四海钱庄的韩齐飞一万两黄金,四副名画,还有一些古董等物。至于韩家的四爷,那是从中做的牵线人。”
容王一听,脸色这才稍好,满意地点头:“好。把消息传出去,就说本王将在州衙内公开审理洪城最大的监守自盗案,要请所有的官员和洪城百姓围观。”
略一停顿,他又下令道:“还要请来韩家老夫人,威远侯,镇南侯等人。”
萧羽飞听了这话,自然赶紧道是,一时下去办理了。
容王一切安排妥当,便向后院走去。
来到后院,却见阿宴正在几个侍女的陪伴下荡着秋千,米分色的裙摆在寒风中飘荡,为略显萧瑟的冬日抹上一层娇艳的色彩。
乌黑的长发在空中荡出美丽的弧度,飘逸而优美。
容王一出现,几个侍女见状,明白他的意思,都低头退下去了。
阿宴这秋千渐渐停了下来,笑望着容王,眉目间都是柔意:“今日看着你倒是忙,大半日不见人影呢。”
容王单手握住那秋千绳:“你若是喜欢,以后在王府里多做几个秋千就是了。”
说着这话的时候,他扶她下了秋千:“只是如今你怀着身子,总是要在意。”
阿宴靠着他笑道:“我身子倒是好,不过是看着两个小家伙都睡了,一时兴起过来玩玩罢了,又不是天天玩。”
容王看着她开怀的眉眼,忽而想起沈从嘉的话。
“如果你不是身份高贵的容王,她根本不会嫁给你的。她嫁给你,不过是贪慕你的权势罢了。”
想起这个,容王不由笑道:“阿宴,若我不是容王,你当日可会嫁我?”
阿宴眨眨眸子,不解地道:“你若不是容王,那你是谁?”
容王低首,想了下道:“若我是街边一商贩呢?”
阿宴听了,坚定地摇头:“如果你当时是街边一商贩,我自然不会嫁给你的。”
再是好看的男人,身份如此低微,当时的她,怎么可能嫁呢。
容王顿时脸色有点难看:“是吗?你不会嫁?前几日你不是还说,若你我为一对贫贱夫妻,你也定会不离不弃吗?”
阿宴听了,不由笑道:“今日今时,如果你骤然成为街边一商贩走卒,我顾宴怎么可能舍弃自己的夫君,怎么会嫌弃自己的夫君,自然是和你夫唱妇随不离不弃。可是当日我和你又不熟,若你不是手握重权的容王,我干什么要嫁给你?就凭你长得好看吗?”
容王想想也是,阿宴说得,竟然莫名得很有道理。
想明白这个,他顿时释怀了。
抬手搂着阿宴的肩膀,低声问道:“若你我自小相知,我为街边走卒,你会嫁给吗?”
阿宴靠在他肩头,认真地想了想,最后脸上竟然微红:“其实你小时候真得很好看,我挺喜欢的。所以应该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