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着道:“母亲,救我!”
可是大夫人却低着头,看都不曾看过这凝昭容一眼,只是扶着老祖宗上前拜见了皇上。
一旁的敬伯爵公,一脸严肃地上前,跪在那里行了君臣大礼。
皇上微睁开双眸,眸中冷沉的没有一丝光亮。
他淡吩咐孝贤皇后:“说吧。”
孝贤皇后见此,只好向父母以及祖母将这件事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末了,她抚摸着尚且平坦的小腹,望着自己的母亲道:“母亲,你且说说,是不是曾给了凝昭容一包麝香米分?”
这大夫人闻言,微怔,眉目间泛起痛苦的纠结。
老祖宗从进来后,就一直低着头。
她已经老了,老得眼皮子都耷拉下来了。
进来后,她行将就木一般地跪在那里,未曾看过自己两个孙女一眼,无论是高高在上的皇后,还是跪在那里将要遭受处罚的凝昭容。
此时,她听到这话,那浑浊呆滞的眼珠子终于动了下,呆板地移动着,看向了凝昭容。
凝昭容原本是满怀希望,盼着母亲为自己作证的,可是自打母亲进来后,她哭喊着,母亲却连看都不曾看她,她忽然感到浑身发冷起来。
她浑身瑟瑟发抖,不敢置信地望着自己亲生母亲,还有那素日疼爱自己的祖母。
往日祖母不是最向着自己的吗,她不是为了自己连那当了皇后的姐姐都曾骂过吗?
如今,她怎么连看都不看自己呢?
凝昭容惊恐而绝望地瞪大了眼睛,望着这一切,她整个人仿佛都虚脱了,两脚无力,犹如软泥一般瘫在那里。
此时,她忽然见老祖母望向自己,便仿佛捉住了一个救命稻草一般,跪着膝行到了老祖宗面前,砰砰砰地磕着响头,哭泣着道:“老祖宗,求你救阿凝,给阿凝一个清白吧,阿凝真得没有做啊!阿凝没有向母亲要过麝香,老祖宗救我!”
谁知道她正说着呢,那老祖宗却冷漠地推开她:“你这个贱妇,先前曾经设法害容王妃,如今又还柔妃,真真是丧尽天良哪!我怎么有你这样一个孩儿!”
说完这个,她就用袖子掩住老脸,痛苦地别过脸去了。
凝昭容泪流满面,绝望地摇着头:“老祖宗,你怎么可以不信阿凝!阿凝是你最疼爱的孙女啊!”
老祖宗干枯的身子颤了颤,那只提起袖子的手就在那里发抖,显见得她也是极其痛苦的。
敬伯爵公见此,不由眉毛提起,以眼神暗示一旁的夫人。
敬伯爵夫人得了丈夫的暗示,当下深吸口气,咬牙牙,一步上前,对着凝昭容就是狠狠的一个巴掌。
打完之后,她厌弃地望着凝昭容,悲恸地道:“你这个不争气的小贱妇,从你做出刻意谋害皇家子嗣的事儿后,你便不再是我敬伯爵府的人了!你更不是我的女儿,我万万不该怜惜于你,竟然听信了你的谎言,将那麝香给你!”
说着,她噗通一声跪在皇上面前,痛声道:“皇上,臣妾一时糊涂,竟被这凝昭容蒙蔽,求皇上降罪于我这愚妇!”
凝昭容原本正求着自己的祖母,不曾想被亲生母亲打了这么一巴掌,她怔怔地捂着发肿的脸蛋,僵硬地转首,看向父亲,可是父亲却是一脸冷漠,仿佛根本不认识她一般。
她绝望地倒在那里,此时此刻,忽觉得天旋地转。
如果所有的人都放弃了她,不再任她这个女儿,是不是她真得要死了?
她顾凝,最后竟然是众叛亲离,就这么被冤屈而死吗?
凝昭容不甘心地望向皇后,眸光中是无法说尽的怨恨和不甘。
皇后眸光扫向自己的父亲敬伯爵公。
于是敬伯爵公跪在皇上面前,沉痛地道:“顾凝此女,略次做出丧尽天良之事,败坏我顾氏门风,今日经我顾氏族中诸老决议,已经将这顾凝从族谱中抹去,从此后顾凝不再是我顾氏女。然顾凝所犯种种,全都是我顾氏教女无方,还请皇上责罚!”
这话一出,凝昭容忽而唇边扯起一抹冷笑。
她陡然间,全都明白了。
绝望而不甘地倒在那里,她怔怔地望着天花板上的祥龙雕刻纹案,眼前一阵一阵的模糊。
她就要死了吗?
为什么这种绝望而痛苦的感觉,是如此的熟悉?
脑中有什么在逐渐的放大,浑身一抽一缩的疼痛,眼前浮现出一个又一个陌生而熟悉的画面,她瞪大眼睛,努力地想看清楚。
她看到了什么,看到一个憔悴怨恨的女人,被囚禁在天牢之中,满怀怨毒地诅咒着天底下的一切。
一时之间,她的身子开始悬浮起来,就这么飘浮着逼向那个女人,那个女人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了,当近在咫尺的时候,她终于看到,原来那个满怀怨毒的女人,就是她自己……
她眼前一黑,顿时昏厥过去了。
☆、136|135. 132.8.26
当凝昭容醒来的时候,她有一丝的恍惚,脑中浮现着许许多多的事情,许多相似的又不同的经历在脑中杂乱无章地呈现,她头疼欲裂地想了许久后,整个人陡然全都明白了!
她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恨得几乎要将口中的牙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