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皇兄也是人,皇兄也会寂寞和孤独,皇兄坐在那高高的帝位宝座上,也会如他一般的感到凄凉。
这样的皇兄,他该怎么去帮他?
于是在这么一刻,容王皱眉,心中忽而对那孝贤皇后产生了无法抑制的厌恶。
这样的一个女人,为什么要成为皇兄的结发之妻?
凭她,怎么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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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那边发生了这种事,纵然仁德帝已经听之任之,可是他却不能继续留在敬舒宫。仁德帝深深明白人言可畏,如果他这个时候留在容王宫中不去探望皇后,那么必将引起有心人的推测,而这又将为容王狼子野心轮调增加一个铁板钉钉的证据。
于是仁德帝还是起身,前往了翊坤宫,到了那里的时候,御医早已经来了。因这是中宫皇后,到底是比起其他普通妃嫔要重视,太医院的三位首席御医都到了,就连容王府的欧阳大夫也在那里站着呢。
一见仁德帝来了,众人忙都跪下。
仁德帝淡道:“皇后怎么样了?”
几个御医跪在那里,其中太医院首席王大夫忙恭敬地回话:“皇后忧虑过度,晕死过去。不过如今已经灌了参汤,醒转过来了。臣等已经为皇后过脉,虽则胎象不稳,可是应并不无大碍。”
仁德帝听到这个,一时面上不喜不忧,只是淡道:“都下去吧。”
众位御医面面相觑,忙低着头下去,一旁的宫娥并太监等人见此,也都鱼贯而出。
片刻之后,寝殿内只剩下仁德帝,就这么站在皇后榻前。
孝贤皇后挣扎着坐起来,脸色苍白,神情颓然:“皇上……”
口中虚弱地喊着这个,她就要挣扎着爬起来,来到榻下跪拜皇上。
仁德帝见此,也没吭声,就那么冷冷地望着。
孝贤皇后原本以为仁德帝好歹会拦她一拦,命她不必跪拜,可谁知道仁德帝根本是话都不说一句。没奈何,她咬牙流着泪,来到了地上,小心翼翼地跪在那里。
“皇上!臣妾有罪,臣妾没能保护好腹中胎儿,险些小产,这都是臣妾的不是。”孝贤皇后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哭泣。
仁德帝眸中透出厌烦,不过口中却是淡道:“皇后,朕要你想的事情,可想明白了?”
皇后闻言一怔,咬着唇,委屈地道:“皇上,臣妾想明白了。这件事情臣妾翻来覆去地想,想来想去,满宫中的妃嫔,哪一个不是温柔良善之辈呢,谁会无缘无故地去戕害柔妃腹中的胎儿。可是唯有一人,她心中满怀怨恨,怕是对皇上不满,对那柔妃嫉恨,是以才会做出这等歹毒之事!”
仁德帝听了,疲倦地合上双眸:“说。”
皇后抬眸,含泪的眸中有着狠厉:“此人便是我的妹子凝昭容。今日在宴席之上,她一直心怀怨恨地望着怀了身孕的柔妃,她还想从珍妃手中抱过孩子,可是珍妃并不想把竹明公主交到她手里,她当时脸色非常难看,众人都是能看得出来的。后来,她退到了臣妾身边,当时她就是紧挨着柔妃的,恨只恨当时臣妾一心去看容王妃的两个小世子,竟未曾察觉,让她害了柔妃肚子里的孩子。这都是臣妾的不是,臣妾该死!”
说着,她陡然在那里磕了一个响头。
仁德帝见此,却是挑眉淡问:“不是说柔妃肚子里的孩子乃是食了不当之物么,当时是凝昭容逼着柔妃吃了什么?”
孝贤皇后一怔,她是没想到皇上竟然质疑这个。
仁德帝掀起龙袍袍角,干脆坐在一旁的交椅上,他见皇后怔在那里,便嘲讽冷笑:“怎么,皇后,说啊?”
孝贤皇后此时真个是有苦说不出,她犹豫了半响,嘴唇动了又动,最后只好道:“这个臣妾就委实不知了,若要知详情,还是要问问凝昭容。”
仁德帝点头:“好。既如此,来人啊。”
外面大太监其实是小心翼翼地注意着里面的动静呢,此时听到仁德帝这么说,便忙推门而来,恭敬地道:“皇上,可有什么吩咐?”
仁德帝淡道:“命人拘拿凝昭容来此。”
孝贤皇后脸色一变,忙道:“皇上,此时夜深,不如明日再行审讯?”
仁德帝越发冷笑:“此等戕害我大昭皇朝子嗣之事,朕岂能姑息,自然是要连夜亲审。”
孝贤皇后脸色苍白地咬着唇:“是……”
片刻之后,惊魂甫定的凝昭容便被拘拿着带入了皇后的寝宫之中,她一进来,看到跪在地上的皇后,便知道大事不妙,忙也跪在那里。
“皇上,此事和臣妾实在无关!是皇后实在支撑不住,这才晕倒的,臣妾绝对不敢乱出什么主意撺使皇后蒙蔽皇上的!”她跪在那里,忙为自己澄清。
一时之间,孝贤皇后脸色微变,瞪着凝昭容,拼命给她使眼色。
可是凝昭容只一心为自己辩解,那里顾得上看皇后呢。
仁德帝听到这个,不怒反笑,无奈地摇头笑道:“皇后啊皇后,你和你这妹子,也实在是让朕大开眼界。”
仁德帝虽然在笑着,可是那说出的话,却是偷着森寒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