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唇笑着,笑得心里甜丝丝的,不过她是谁呢,她是顾宴,那个得理不饶人的顾宴。
于是她笑着,低声道:“那今早呢?”
今早,难道不是更过分嘛!
昨晚都三次了,今早还不放过。
今日这事儿,若是传出去,那必然是新晋的容王妃贪图床笫之欢,然后又睡懒觉,以至于到了未时才进宫向皇后请安!
容王听到这话,吻着她脖颈的唇微顿了下,当下也忍不住挽唇笑起来。
他放开了她的颈子,用臂膀揽着她,温声道:“今早我确实也有些过分。”
阿宴只觉得那他那温柔的语调,真跟春风一般,吹得她心都化开了。
她怎么以前只觉得他这个人不可琢磨的清冷和遥远,就不知道他还可以这么温柔地说话,哄得你心里说不出的熨帖。
于是她笑得眉眼弯弯,再也没有比现在更开心的时候了。
☆、65|进宫
容王府的马车实在是太舒服了,当然也可能是紧靠着的这个容王肉垫实在太体贴,一路上没怎么觉得颠簸,马车已经到了宫门前。
这马车自然是不好直接进入宫中的,于是容王牵着她的手下来,又换了辇车,一起往内殿走去。如此走了一炷香功夫,来到了正阳门前,容王挽着阿宴的手道:“我要去摄政殿去拜见皇兄,你自己去拜见皇嫂吧。”
阿宴点头:“嗯,我明白的。”
容王当即下了车,一旁已经有侍卫牵了马来,是皇宫内的御马,通体没有一根杂毛,皮毛锃亮,一看就不是凡种。
容王站在辇车旁,却并没有立即上马,而是沉默了一会儿,却又俯首过来,对阿宴道:“你过去了,就坐一坐,说会儿话就出来。到了那里,不要乱吃东西。”
阿宴眨眨黑白分明的眼睛,认真地道:“我不会乱吃东西的。”
容王定定地望着阿宴,他忽然想起初初见面时,那个六岁的小姑娘,那双清澈的眸子。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低声道:“我以为你会嘴馋。”
阿宴顿时觉得有点冤屈,再次认真地道:“真的不会。”
容王忽然笑了下:“好,我知道了,你不会嘴馋。”
说着这话时,他陡然伸出臂膀,大手似有若无地滑过了阿宴的腰肢。
阿宴的腰肢,那真是婀娜小蛮腰,若说起来,容王的两只修长大手那么轻轻一握,就可以将那细腰握在手里的。
可是让阿宴羞惭的时候,尽管那腰肢依然纤细,可是却已经是用手能捏出小肉肉来了!
明白了容王的意有所指,阿宴脸颊上泛出红晕,她咬唇,颇为羞惭地道:“我赶紧去拜见皇后娘娘了!”
容王明白她的尴尬,当下也就不再逗她,起身,环视身后,身后的侍卫太监等,每一个人都在低着头。
他们努力地低着头,恨不得把头低到土里去。
也许他们还恨不得捂上耳朵,装作我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
容王倒是不在意的,当下翻身上马,和阿宴告别,径自前往勤政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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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阿宴目送着容王骑马离开,自己一个人赶往皇后所住的翊坤宫。其实这皇后是她堂姐,往年也是见过的。皇后这个人不若大少奶奶一般见谁都亲,也不若大太太一般总是刻薄尖锐。
这皇后,即使当年是宁王妃的时节,也总是一副雍容华贵,高高在上的样子。
等闲之人,她自然不必计较。
这样的皇后,对阿宴一向是视若无物,偶尔眼睛扫过,也只是矜持清淡的一笑。
阿宴是万万不曾想到,有一天,自己和这个高傲的堂姐成了妯娌,还要以弟妹的身份前去拜见她,向她请安。
一入这翊坤宫,便见这里严阵以待,显然是早已知道阿宴要过来了。
待到了殿上,却见皇后姿容华贵,端坐在正中,高高在上地望着前来拜见的阿宴。
阿宴跪下,态度恭敬地向皇后请安。
皇后矜持而疏远地笑了下,示意她起身。
阿宴见此,也就没客气,当下起来。
若是按照常理,她这是以容王妃的身份过来,怎么也该赐座的。抬眸望过去,看起来这皇后娘娘是没打算让她坐下的。
皇后居高临下地望着阿宴,唇边带着淡淡的笑:“王府上住得可习惯?”
听到这话,阿宴忽想起,这如今的容王府,那可是自己这大堂姐苦守了十三年的地方,不曾想自己竟然成了那里的主人。
她抿唇一笑,轻声道:“还好。”
谁知道这时候却听到一个老嬷嬷开口道:“思云啊,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那思云听了,忙回禀道:“已经未时了,再拖沓下去,怕是天都要黑了。”
阿宴听此话,看过去,知道那老嬷嬷姓赵,是当年敬国公府陪嫁过去的,也是皇后身边第一倚重的嬷嬷。
人家这话,自然是暗嘲她起得太晚,以至于这个时节才来给皇后请安。
这事儿,要说也是自己理亏。左右她们说几句,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当下阿宴便只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