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急忙跑过去,两手抱着桃树就要往上面跑!
万幸的是她这个人虽然娇弱,可是爬树倒是在行,特别是桃树!从小就会爬,要不然当年也不会好死不死地砸中了那尊贵的九皇子!
街道上的乱军已经撞开了门板,于是这些人也正在冲向院子里,阿宴这时候也不哭了,咬着牙死命地抱着桃树往上爬,爬到了树杈交叉的那里,她望着距离桃树足有一人多远的高墙,脸都白了。
“她在树上!快!别让她跑了!”乱军追到了树下,仰脸望着阿宴,也开始爬树了。
生死关头,阿宴咬紧牙关,心那么一横,用尽全身的力气就那么一跳,跳向了那墙。
陈年的墙面上都是灰以及脱落的土墙皮,阿宴拼命地扒住那扑簌簌掉土的墙皮,总算是没掉下去!
她都不敢看后面蹭蹭蹭爬树的乱军,气血上涌,她再一咬牙一狠心,就这么从墙上往下跳。
摔死了就算,大不了再投胎一次,摔不死我就跑!
意料中跌落的疼痛没有出现,她撞入了一个有力的怀抱。
晕头转向之中,她懵懂地睁开双眼,映入眼睑的是一双如同星子一般的眸子。
俊美无俦的脸庞,棱角分明的线条,高贵清冷的姿态,他淡淡地望着怀中的自己,微蹙着眉。
一旁,有侍卫手持着弓箭守护在一旁,也有人手起刀落去结果那几个追赶之人。
在极度的惊惶之后,久违的安全感袭来,她眼泪哗啦一下子全都流了下来,委屈地望着眼前的人,没来由的恼恨委屈惊怕都涌现出来!
“你,你……!”她忽然开始了她上辈子的坏脾气,对他充满了不满。
其实这个人实在不欠自己什么,其实这个人一直在帮着自己,其实这个人也只不过是在她手里放了一块沁凉的玉佩而已!
他不是自己的父母,也不是自己的哥哥,他没有及时出现,实在并不是他的错!
可是自己竟然就是对他有莫名的期待,以至于连他没有在第一刻出现也成了一种罪过!
这时候,其他乱军已经翻过了墙头,冲了过来。
九皇子的身边,英武的萧羽飞侍卫长长剑翻飞,直接砍跑了几个冲过来的乱军。
九皇子抱紧了怀中哭泣得如同一个小孩子般的阿宴,翻身上马,带着她径自而去。
阿宴一边哭着,一边捶打着这个人的胸膛:“放开我放开我,你快让人去救我表哥!”
九皇子闻言,冷硬地道:“就不去救。”说着,霸道地紧紧箍住她,不容许她动弹半分。
阿宴见他说话这么冰冷,又勒得自己胳膊都要痛了,不由气恨交加:“讨厌!”
九皇子闻言,冷哼道:“是了,我讨厌,刚才那个在大街上对着你风花雪月的家伙一点不讨厌吧?”
阿宴闻言一怔:“原来你早来了,早看到了,你——”
早就从旁看着一切,却放任她被别人追赶,又放任她被逼得爬树,最后还来个狗急跳墙!
她越发的气恼交加,恨恨地盯着九皇子,忽然一股无以名状的委屈涌上心口,她瘪着嘴,清澈的眸中,晶莹的泪水越发掉了下来。
“你太坏了……”她呜呜咽咽地控诉着抽噎着:“你放开我,阿芒表哥……阿芒表哥被人打了……”
九皇子低哼:“活该他被人打!”
说着这话,他越发将阿宴搂紧了,让她娇软的身躯紧紧抵靠着自己的胸膛。
阿宴听到这话,气恨无比:“你,你,你太黑心了!原来你都是故意的都是故意的!”
她实在是抽噎得厉害,一抽一抽的,委屈得根本像是受了十辈子的委屈,话都不成话了。
九皇子脸色阴沉,骤然低头,忽然凉薄的唇就那么霸道而不容拒绝地抵住了她的。
将她的抽噎,将她的哭泣,统统堵在嘴里。
就在那沁凉的唇贴上自己的那一刻,阿宴脑中“嗡”的一声,仿佛有人踢飞了满地的雪花,仿佛有烟火在耳边陡然绽放。
整个世间都是银白色的,茫茫然看不到边际,又仿佛所有的一切都不复存在,只有那挥舞的烟火在绽放,消失,绽放,消失……
她眨了眨泪眼,抬眸,却沉溺入一双比夜空中的星子还要明亮孤远的眸子中。
他沉默地望着自己,双唇微动,舌尖轻盈,强迫自己张开唇来,然后那灵巧的舌便侵入。
阿宴整个人腾得便被火烧了起来,她在这种被火烧灼得强烈不自在中,忍不住越发剧烈地挣扎,越发用双拳捶打着九皇子的胸膛,同时被堵住的嘴巴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不知道她徒劳地挣扎了多久,九皇子终于放开了她的唇。
夜色之中,他清冷如玉的面颊绯红,不过他的声音依然冷硬:“不许叫了,不然我现在就把你扔下去。”
马蹄翻飞,他将她搂紧在怀里,挺拔的上身微微往前压下去,那个牵着缰绳的臂膀顺势将她牢牢禁锢,不容许她再有半分挣扎。
阿宴也是气极了,她觉得自己心口憋了好半天的抑郁和惊恐,在沈从嘉面前,在表哥面前,这种惊惧和惶然一直被生生压下来。可是她今天经历的这一切,对她来说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