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保姆,受伤了就受伤了,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
“你现在马上带着你刘伯母回来,立刻!”沈父说完这句话将手机摔在了地板上:“这个混账,家里有那么多下人,偏偏要带什么刘妈!”
若是清一,指定是做不出这种事情来的,她一向懂事。
想到那孩子,沈父心里一阵愧疚。
“娇娇,娇娇也是看她闲在家里……”沈母爱女心切,想替她辩护,不想正犯了沈父的雷霆之怒。
“什么闲在家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母女两个安的是什么心!不就是因为刘妈以前对清一那孩子好一点!”
沈父痛苦的扶着额头,A临走前的那句话在他耳朵里反反复复回响,他好像提前看到了自己一辈子的心血付之东流。
沈母自知这次事情的严重性,索性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哭起来,眼泪染花了厚重的妆,看起来颇为喜感。
天色渐晚,气温下降,医院后面的树上偶而会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
刘妈半躺在病床上,看着为自己削苹果的文清一,鱼尾纹都夹杂着柔情,她难得享受这片刻的温馨。
“你在文家过得怎么样?”
刘妈纠结了还是放心不下,开口询问。
“他们对我都很好,你放心。”
桌子上的手里突然震动两声,紧接着发来了两条短信,文清一抬眼瞟了一下,将手里的苹果切好递了过去。
“啪塔啪塔”
鞋跟与地面碰撞发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伴着一股浓烈呛鼻的香水味,沈娇推门而进。
“看来你在文家混的还不错,能给她住的起这么贵的病房。”沈娇双手抱胸,这儿没有外人,她再也不用装出善解人意的模样,撕下了平日里的伪装,一脸的刁蛮。
文清一一点都不奇怪,她早就看穿沈娇平日的伪装,这样辛苦维持自己形象的人,一旦放开,面具下的真是面容都丑陋无比。
她静静地看着走进来的沈娇,仿佛能看穿她内心深处的慌张。
“黄教授呢??”
沈娇最烦这俩眼珠子这么看自己,让她内心很不安。
打量了病房一圈,嫉妒到扭曲的脸上终于泛出一点得意的笑容来。
“说的也是,像你这种人,怎么能讨黄教授的喜欢。”
“唉。”
她故作遗憾地长叹一口气,摆弄着衣服的袖口,自以为是地找足了派头,才用命令的语气对着刘妈扬了扬下巴:“赶紧收拾一下跟我回去,家里有急事找你。”
沈父安排的车已经在医院楼下等着了,这次还专门安排了私人医生和两个护工,搞的沈娇一头雾水。
本来想赶紧带着刘妈回去,可是一看到文清一,她就忍不住想寒碜她几句,好像只有挣这几句口舌之快,才能让她心中痛快一些。
而刘妈听到她这句话的第一反应是看向了文清一,不知道为什么,离开了沈家的她,总给刘妈一种踏实感。
“你看她干什么?我现在才是沈家的小姐。”沈娇杏眼一瞪。
文清一点了点头,樱,唇轻启:“你跟她回去吧,出院手续我都已经办好了。”
“算你识相!”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沈娇低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不自然地装进口袋里,沈父和沈母这次的表现过于奇怪,让她没由来的心慌意乱,压根没注意到文清一嘴角噙着的淡淡笑意,和双眼的通透。
她们到家的时,沈家已经完全被黑夜笼罩,沈父在客厅里急的团团转,而沈母则在一旁哭的梨花带雨。
“爸爸妈妈,发生什么事情了?”
沈娇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长发,清澈的双眸满是乖巧,安分地站在客厅沙发的旁边,亭亭玉立的身姿颇有名媛气质,这一度让沈父自豪这才是名门世家的姿态,此时看起来好像是挑衅似的请功求赏。
“你还有脸问问是怎么回事?!家里下人那么多你偏偏要带刘妈出去,还让她受了伤,你是想把我们沈家往死里逼吗?!”
见刘妈被医生和护工搀扶进来,沈父一边训斥,一边恭敬地走向前去,轻手轻脚地将刘妈扶坐在沙发上。
“这,这我怎么能坐呢,我这身份不合适的。”
刘妈惶恐地想站起来,沈父这举动可把她给吓坏了。
“有什么不合适的!您为我们沈家操持了那么多年,这是理所应当的,这么晚了还没吃饭吧?先吃饭!”沈母脸上的眼泪都没来得及抹干,就沙哑着嗓音安抚道。
突然转性的这夫妻俩在刘妈眼里就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刘姐姐,您之前有没有帮过什么人让您印象很深刻?”
沈母抿了抿嘴,原本诚恳的眼角眉梢带着一丝精明和试探,画外音就差直接明了地问她和帝国的人是什么关系了。
听到她这么问,刘妈紧捏着的拳头突然放开,她眼睛眯起,看向了头顶的水晶吊灯,思绪如翻飞的蝴蝶,回到了两个小时前的医院。
“一会儿沈家的人回来接您,如果他们问你一些奇怪的问题,比如问你有没有帮过什么人,或者提到帝国这两个字,你一定要按照我接下来教你的告诉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