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记得母亲的职责:“不能耽误你们正常的工作安排,我们能有一晚上和沉沉庆祝就已经很好了。”
苏峻峰前半场听到儿子得奖已经冲出去买香槟买蛋糕了,保姆车上坐着剩余几个人,助理还特意把空调开低一些,怕冬天太冷了,他们感冒。
经纪人和梁谷云都坐在中间,热得外套都脱掉了,一路有说不完的感慨和开心。
蒋麓和苏沉坐在最后排,隐在相对的黑暗里。
像是不用任何默契,仅凭本能般的渴求一样,在上车以后就十指相扣着,许久都没有松开。
狂喜和失落在交融流转,冰冷和温热在随之转换。
这是他们第一次十指紧扣。
像是一条鱼陷在深海,一条鱼困在沙漠里,仍竭力紧紧相贴。
前排的人们说说笑笑,已经在商量回剧组给大伙儿封多大个红包了。
所有人包括助理的手机都在响个不停,几乎通讯录里的所有人都在打电话过来,挤得电话占线个没完。
他们仅仅是手牵着手,掌纹深深相扣。
蒋麓摘下自己的一只耳机,递给苏沉。
在冬风的呼啸声里,在前排人们欢喜到极致的电话交谈里,他们听到同一首歌。
《Break the Cycle》。
「But if you were mine
但如果你曾属于我
I would\'ve looked into those eyes
我将凝视你双眸」
蒋麓看向窗外,清楚这会是自己最后一次握着沉沉的手。
他一直很想站在最高的地方,成为指引他的灯火。
可是一直以来,是苏沉在不断地给予与体贴,自己能做的反而少之又少。
这种荒谬的无力感,在蒋麓执掌镜头时有所减弱,又因为这一次的落选而再次清晰。
他骄傲到不允许这样的自己被苏沉喜欢。
像是要等所有光芒也同样凝聚在自己身上,他才配给予同等的爱。
苏沉低头看着他们交叉握紧的手,怀里仍抱着奖杯和证书。
他们现在靠得很紧,可他清晰感觉到,他快要失去他了。
无法挑明的喜欢,难以明说的所有情绪,像是都要在今晚都走向结束。
「And said,
然后说
Tell me the words you long to hear
告诉我吧,那些你向往已久之语
And I\'ll sing them loud and clear……
我便会吟唱它们,嘹亮而清朗……」
汽车在小区门口停下,司机有些迟疑的转头看向周金铃,不知道该怎么办。
梁谷云探头看去,发现居然有小区物业拉开了横幅,一群人欢天喜地的在门口开庆祝派对。
「热烈庆祝苏沉成为白玉奖最年轻影帝!」
「重光天幸!沉沉无敌!」
“看来是瞒不住了……”她感慨道:“实在不行,我陪你们回酒店?”
黑暗里,蒋麓的手已经松开了。
苏沉同他对视一眼,笑了下:“都是好意,没事,就往前开吧。”
汽车开向地下车库时,苏沉还是打开窗户和他们笑着挥手致谢,回应人们等待许久的耐心和热情。
甚至有很多年轻住户带了大束香槟色玫瑰花前来,倾洒的满车都是花瓣。
一直送到他家楼下,苏沉和母亲陆续下车,和车上的人道别。
蒋麓趴在车窗上,再看向他时,仍是有许多留恋。
少年快要十九岁了,只有在此刻才暴露少许的孩子气,并没有持续很久。
梁谷云前后安慰过蒋麓好几次,此刻仍是动作小心地帮他拂过耳边碎发,像对亲儿子那样认真。
“麓麓还是留下来,今晚在这边住吧?”
“我今晚回舅舅家,顺便看看妈妈。”蒋麓笑着摇摇头:“我很想他,谢谢梁姨。”
“好,那你们注意安全。”
再往回走,苏沉仍在回头看。
恰好这个时候汽车倒车出去,与他们渐行渐远。
蒋麓趴在车窗口,也一样在回头望。
他们都看见对方,长长凝视着,不肯转回去。
梁谷云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她快速刷了门禁卡,迎沉沉回家。
“今天听说你要颁奖,爷爷奶奶都特意赶到了,外婆也在,一家人在客厅看你的颁奖礼直播。”
苏沉这才反应过来,立刻加快脚步。
“这都快要凌晨一点了,他们还在等我吗?”
他想起来,自己已经连着几年没回老家过年了。
家里的老人常常挂念着,每次借父母过来探望的时候,带来许多香肠炒米之类的特产,即使是打电话时,常常也是叮嘱苏沉要照顾身体,累了就回家,不要有太大压力。
电梯一打开,所有人甚至包括隔壁的邻居都等候在门口,笑容满面。
“我们的小视帝回来了!!”
“沉沉!!宝贝沉沉!!”
“乖孙子,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