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吗。”
“……??”
苏沉叹了口气,当着他的面把那超大雪球推到小雪球旁边,给两球分别插了根胡萝卜。
“你画个眼睛,差不多走了。”
蒋麓满脸问号:“这就走了??你不要头了?”
“好冷,冻得手疼,”苏沉瞧了眼仍未收工的剧组:“我都在这呆了一个多小时了。”
蒋麓刚起了玩心,这会儿也随着他,随意找了几根树枝插在两侧,顺道画了两对大眼睛。
“这还是我第一次堆雪人,”麓哥如是道:“看着幼稚,怪好玩的。”
他们收好东西一路往回走,一路听蒋麓得了便宜卖乖。
“你耳根子太软,将来谈恋爱很容易被吃得死死的,别见谁都哄。”
“早恋会被爸妈骂的。”
“……当我没说。”
大概也有第一部播出大红的缘故,剧本的定稿比初稿要厚三四成,还新增了不少面生的演员,听说有些在热播剧里都演过男二女二了,甚至愿意过来演个龙套,不要钱都图着能过来露脸。
单是去年暑假,各大卫视其他剧的收视率加起来都快够不上《重光夜》,老人小孩儿没有不爱看的,新闻话题经久不衰。有数据分析师指出来,这估计刚刚开了个头。毕竟第一部才开了个头,很多故事没有正式摊开讲,预计峰值会出现在第五部到第七部,也有可能一路猛蹿,到大结局的那天刷新所有过往的记录。
一般剧组塞了这么多人,导演总会头疼一下。再威严的总导演也架不住这么多关系户人情户,总不能各个都靠黑脸压制住,那得得罪多少投资方。
偏偏一个人的存在,镇住了酒店里所有的一二三四线演员。
连最炙手可热的歌星过来客串,在他面前也得客客气气说话,压根不敢抽烟。
这个人便是严思,时戏院现任院长。
他代表着国内最强表演系之一,但凡是科班出身的演员都得过来拜个山头恭恭敬敬喊声老师,没人敢轻易得罪,或者在他面前留下任何坏印象。
——开什么玩笑,得罪他一个,等于自毁多少人脉?!
哪个表演系老师没听过他当年的讲座,谁不是从小看他的电影长大?
多少大腕都是他亲手教出来的学生,能亲口喊声老师已经是荣幸了!
校长搁这一镇,年轻演员都不敢乱说话,演戏走位全都小心翼翼,比平日争番抢戏改戏要老实百倍。
其他老演员们看在眼里,没少开严老爷子的玩笑,顺带当着他的面撺掇两孩子去帝戏院。
老教授看着不苟言笑,其实性格很好,但凡有人请教演法瓶颈,都会予以详细解答。
刚好时间到了元旦,所有人一块组织了场跨年宴,尽情放松三天作为缓冲。
老爷子多喝几杯,被导演起哄着上场表演节目。
“你看看小辈们全都表演完了,您也得露个手吧。”
“刚才沉沉诗朗诵,小蒋耍了套双刀,咱老辈儿不能落后啊!”
其他老演员跟着撺掇,眼看着严老院长喝得有点醉,跟着开玩笑。
“严老哥上我也上,翻跟头都行!”
“带上我啊老严,你想来个啥,要不俄语唱《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我还记得几句!”
严老院长众目睽睽下站起身,招招手示意服务员过来。
“你准备五个杯子。”
“一杯放醋,一滴水都别加,其他几杯放摇散了气的可乐。”
老爷子再转头,看向平时喜欢起哄的老兄弟姐妹们,下巴一扬。
“走啊,谁来?”
苏沉原本在专心卷烤鸭吃,冷不丁被哥哥拍了下差点呛着。
“怎么了?”
“有好戏看了,”蒋麓低声快速道:“看见了吗,四杯可乐,一杯醋,他们这是要比演技啊。”
苏沉还双手捧着烤鸭卷,嘴里葱丝没嚼完。
“他们都假装自己在喝醋,让人猜谁是真的在喝?”
“那几个,全是千年的老狐狸,”蒋麓已经在摸下巴了:“搞不好有人特意演自己在喝可乐,在里头浑水摸鱼呢。”
谈话之际,道具已经远远摆好,确保观众们只能看见演员表现,看不见背里形状。
导演还特意使了个坏,让服务员换成了深底瓷杯,好让外头的人没法看见半点杯中颜色,只能全靠这几个老戏骨的样子猜出来。
“那来吧。”老院长晃了晃手里的杯子,笑得很狡黠:“谁要是连着三回猜中了,我把我这辈子最大的秘诀教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