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走到门板前,因为里面有帘子,透过门缝也看不见什么。他侧耳倾听,听到她吃东西的动静,平时细嚼慢咽的,这会儿肯定是气坏了,才发出了声。
想到她特意为他做的桂花糕,萧元有点着急了,低声道:“澜音,你别都吃了,给我留点。”
谢澜音听了,吃得更快。
萧元又气又笑,好心提醒道:“澜音,再吃肚子就更胖了。”
最近她肚子上长了点肉,其实如果不摸的话萧元是看不出来的,她眼睛毒,因此跟他念叨好几遍要少吃点了。
谢澜音往嘴里塞桂花糕的手半途顿住了,瞅瞅甜而不腻颜色漂亮的桂花糕,谢澜音再次放回了碟子里,脑袋转了一圈,悄悄端着碟子去了梳妆台前,将桂花糕藏进抽屉。她是生气,但她知道错不在他,这桂花糕最后肯定会进到他肚子里,只是不能让他吃的太容易。
“澜音,开门。”萧元听不到动静,怕她生闷气又怕她委屈哭,轻轻推了下门。
“你来找我做什么?找你的美妾去啊。”谢澜音朝门口走了两步,对着门板冷哼道。
“你知道我不会碰她。”萧元无奈地笑,目光仿佛透过门缝看到了她,“我将她安排在了翠竹居,以后有机会再打发出去,在那之前她半步都走不出来,绝不会给你添堵。”父皇送一个他养一个,送十个他养十个,只要他不碰,难道父皇还能逼着他碰?
翠竹居是王府里最偏僻的宅院,离这边远到再闷谢澜音也懒着陪萧元去看。
谢澜音气顺了些,又故意道:“她出不来,你又不是没长腿。”
萧元笑了,身体贴到门上,声音低哑,“本王三条腿都守着你,哪都不去。”
他厚颜无耻,混话张口就来,谢澜音恼羞成怒,隔着门板呸了他一口,回床上躺着了。
萧元等了会儿,哪怕知道她不会真以为他要碰旁人,还是有点挠心挠肺,转身看看,见多宝阁上放着她在西安买的那把匕首,萧元无声地笑,取来匕首,将刀刃插到门缝里,一点一点往旁边拨弄门栓。
这动静太小,谢澜音根本没听到,背对外面躺在床上,抓他的枕头排遣胸闷。
她相信他不会碰别人,至少现在不会,两人成亲不足一年呢。但她就是不痛快,为旁人可以随便干涉他们夫妻的生活。因为宣德帝沈皇后,她与萧元不能光明正大地做夫妻,她不能随心所欲回家探亲,如今连简单腻歪的二人生活都不让他们过……
越想越委屈,谢澜音埋到枕头里,忍不住哭了。
萧元本想吓唬她一下的,没想蹑手蹑脚走过来,就见她躺在那儿,肩膀轻颤。
原本未将送人之事放在心上,见她哭了,萧元眼中突然浮现戾气,转瞬又被他压下。
他坐到床上,将受惊要起来的她抱到了怀里,低头亲她眼泪,“澜音别怕,这辈子我若碰别的女人,叫我不得好死。”
“好好的为何突然要塞人?”谢澜音没怕这个,转到他肩窝,恨恨地问道。
她还信他,萧元松了口气,摸摸她脑袋解释道:“因为咱们没孩子。”
谢澜音身体一僵,想到长姐家书里提到的小外甥,想到谢澜月也有了身孕,心里更苦了。
如果能生,她也想生。
萧元知道她苦,唇移到她耳边,“澜音再等等,明年年底,我让你生,以我正妻的身份。”
谢澜音震惊地抬起头。
婚后他说过很多安慰她的话,但承诺会给她正妻身份,他只说过一次,所以谢澜音知道,他并不是一个夸夸其谈的人,既然说了,还如此肯定期限,他一定是有了什么打算。
“你要做什么?”她忽然有点担心,怕他冲动。
萧元帮她擦掉脸上残余的泪,凝视她眼睛道:“先不告诉你,澜音只需记住,一年,再委屈一年,以后你想做什么,都没人能管你。”
没人能管她……
连皇上皇后也不能管?
要做到这点谈何容易,除非萧元……
谢澜音惊骇地瞪大眼睛,紧张地抓住他手,“你……”
萧元食指搭上她唇,低低道:“别说出来,也别告诉任何人,澜音信我,等我就好。”
看着他平静的凤眼,谢澜音脑海里却一片纷乱。为何萧元在西安时要假扮洛阳商人,为何他能第一时间得知宫里发生的事,等等等等,终于都有了解释。
原来他从未想过久居人下。
想明白了,紧跟着又冒出太多的顾虑,谢澜音望着头顶的男人,目光焦急,“可是……”
“说了不用你操心。”萧元堵住她嘴,尝到桂花糕香甜的味道,进屋时还惦记桂花糕着,现在却只想吃她。
罗裳轻解,萧元紧紧地抱她,一下比一下重。
那些保证他不屑多次重复,只能用这种方式让她感受他的决心。
谢澜音早已意识不清,只知道他力量太大,那么强大,无所不能……
转眼到了年底。
沈应时再次进京,这次平西侯府一家都来了。
父母过世子女要守二十七个月的孝,来年正月下旬沈应时兄妹几个就能出孝了,沈皇后的意思是早点把沈应时与谢澜桥的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