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亲自领着他们过去增援。战报已经送去京城,皇上会调遣援兵的,不用太担心。”
沈应时对母亲有怨,对眼前的父亲感情更是复杂,父亲陷害颜家是受皇命威胁,不从便会为沈家上下招祸,所以他勉强能理解父亲当时的选择,但他无法原谅父亲那样对待母亲,先是强迫,再是禁足。
如果可以,他最想离开这个家,不用对任何人负责。
但他什么都不能做,他露出任何异样,都会让父亲怀疑到母亲还活着。
他只能将自己这个世子之位当份差事来做,父亲就是他的上峰,他听从他的差遣。
“父亲放心,应时绝不会耽误行程。”他垂眸,平静地道。
沈捷之前沉浸在小颜氏辞世的伤痛里,现在急着赶赴前线,因此没发现儿子的任何不对,回房间换上战甲,立即领着西安城大部分守城士兵出发了。
沈应时送父亲出城,调转马头往回走时,路边一个陌生面孔靠了过来,递上一封信给他,“世子,草民受人所托,将此信送给世子,内里有应敌之策,还请世子一阅。”
沈应时的长随想要询问具体,沈应时摆摆手,看看路边的灰衣男子,伸手接过信。
无需打开,只需摸摸外面,就知道里面没有信纸,只有一枚玉佩。
心中微动,沈应时拆开信封,果然看到一枚熟悉的麒麟玉佩。
他不想要,抬眼一看,送信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再看看手里的信封,沈应时沉默片刻,将信收到了怀中。
归根结底,她也是个可怜人。
临近黄昏,倦鸟归巢,沈应时却不想回侯府,不想面对孟氏临别前的唠叨。他眺目远望,看到一个背影窈窕的布衣姑娘,脑海里忽的浮现另一张明丽姣好的脸庞。她说要等十八岁时再嫁,他也想过等她到十八岁,看看有没有缘分娶她,可是现在,他却不知道他有没有那个运气活到她十八。
一将功成万骨枯,战场无情,谁也没有十足把握。
如果不能,他想再见她一面。
知道她喜欢出入蒋家的几处铺子,沈应时打发长随先回去,他漫不经心地策马往最近的一家铺子赶了过去,遇到,说明有道别之缘,遇不到,他也不必再特意去打扰她一次。
蒋怀舟的香料铺子里,没有她。
蒋济舟的绸缎铺子里,没有她。
蒋行舟的玉器铺子里,同样没有她的身影。
望望玉器铺子二层窗户紧闭的雅间,沈应时苦笑着离去,现在西安城里人人自危,她一个姑娘怎么可能还在外面逗留?这个时候,应该快与家人准备用饭了吧?
可看不到她,沈应时也不想回家,信马由缰在街上慢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