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一而再再而三上门,分明欺人太甚。
黎婉将手中的糕点捏碎了放在地上的盘子里,后边修葺院子,下午有一会声音大,黎婉抱着唯一来这边打发时间,鸟不会飞走,黎婉吩咐人在地上搭了一座小木屋,比栀子花树上的大许多,里边放了草屑,外边搁置了一个小盘子,她喂鸟,唯一在木床上睡觉。
“你去门口守着,侯爷回来的时候劝着些。”秦牧隐的性子黎婉清楚,锦太妃真将他惹毛了,秦牧隐不计后果也会给她难堪,毕竟是皇上生母,黎婉想了想,补充道,“你去衙门找我爹,叫他想法子将这件事与侯爷说声。”
云锦宫的人在侯府门口大吵大闹不成体统,她丢脸了,锦太妃也讨不着好处,“全平可在府里?你去问问,在的话将人叫过来我有话问”黎婉直起身子,滑出脖子上红色的绳子,将勺哨子凑到嘴边,轻声吹了吹,很快,两只鸟飞了回来,站在盘子前,一点一点啄食,黎婉擦了手,拿起书,一页一页翻着。
全平心中忐忑,黎婉要问什么他心里多少猜到了,离开江南的时候,侯爷吩咐不用管刘晋元死活,之后安定下来,他回江南搬东西,听人说起秦宅侧门的巷子里死了一个人,身上密密麻麻全是伤,江南巡抚还过来问是不是秦宅的家丁,全平立即想到是刘晋元,问巡抚,后者说来了三个人将尸体带走了。
全平到的时候,黎婉手里的书翻了好几页了,听到动静,她微微抬了抬眼,全平躬身道,“奴才给夫人请安。”
“我找你来是问刘晋元的事,外边不会空穴来风,刘晋元真的是被侯爷抓了?”云锦宫太监想要将事情闹得满城皆知不过是想给侯府难堪!坏了侯府的名声,可想而知,连着秦籽凰和刘晋元夏青青都出事了,秦牧隐在京里的名声可想而知,便不是秦牧隐做的,锦太妃也会想法子推到秦牧隐身上。
全平顿了顿,思忖着怎么开口,当日,夫人派人去岭南杀了刘晋元,后夫人出了事,侯爷便让人将刘晋元活捉,辗转送去了江南,夫人受的苦,他们看在眼底,刘晋元,即便不死,人也是废了。
“你如实说便好,当日,我命人去岭南杀了他,怎么他又回京了?”
全平不再迟疑,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不过,略去他们折磨刘晋元的那一段。
黎婉愣了片刻,不知道还有这件事,不过,刘晋元的结局黎婉一点也不觉得愧疚,“好了,你下去,带人将大门外的太监绑了,送回宫门口,就说锦太妃想要往北延侯府泼脏水的话,不如将靖康王放出来。”
刘晋元是靖康王一派,靖康王身边所有人都死了,刘晋元活着也是死的结局,她倒是想看看锦太妃究竟打什么主意,完了,黎婉补充道,“路上的时候,你派人这么说……”
黎婉说了几句,全平听得眼睛都亮了起来,不过,他打开门出去的时候,公公已经不在了,问侍卫,侍卫不明就里,“大管家将人绑在木桩上,说此人冒充锦太妃身边的人,要去衙门告状呢……”
全平前后一联系怕是侯爷的意思,转身,与黎婉说了。
不到半个时辰,京里边的人都清楚了一件事,锦太妃和北延侯府关系不和,刘晋元是靖康王身边的人朝堂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刘晋元派人偷袭江南的秦宅,被人杀死了,锦太妃不感到高兴就算了,竟还想要为刘晋元主持正义,一时之间,联想锦太妃想要将大皇子抱到云锦宫养的事,御史台一帮人蠢蠢欲动,身为太妃,品阶不如太后,手里的实权比不上皇后。
秦牧隐安王正在昭阳殿商量前去赈灾的事,木子言除了之前的折子,再无消息,安王紧皱着眉头,“皇上,安家的情况现在还不清楚,贸然前去会不会打草惊蛇,如果冤枉了安家……”
三年干旱也是木子言是的,真相如何,没有定论,仁崇帝黑色的眸子顺便愈发黑暗,“安远县旁边两个县不清楚状况,递上来的折子说有难民出入,其中意味着什么你当明白。”
安王知道他犯了仁崇帝的忌讳,这种事情,仁崇帝不可能开玩笑,当下,尴尬笑道,“皇上,我微臣思虑不周,连夜出京……”
“连夜出京才不会打草惊蛇,十天后,朕会将安远县的灾情告之于众,那时候,京里边的人,便是想要做些什么也来不及了。”仁崇帝的目光陡然锋利,安王心中疑惑,却也只好点头应下,瞥了眼旁边的秦牧隐,笑道,“秦侯爷不如一起?”
马上就是唯一的百日宴了,秦牧隐离京,黎婉怕是会埋怨他,“安王身为皇家中人,您前去更能平复百姓心中的怒火,微臣力量薄弱,就不参与了。”秦牧隐已经和皇上提了朝堂改革的事,皇上想要提拔伯爵侯府中没有爵位的良才,势必会威胁世家在朝堂的位子,世家中人必然会反对。
自古以来,同姓中,一房有了爵位,其他几房都会受到打压,上位者不允许一个家族壮大,仁崇帝只要能人,想要打破这个局面,其中还得费不少心思,秦源虽是一个例子,不过,吏部尚书的位子是先皇补偿秦家的,好在,秦源兢兢业业没出过什么篓子。
安王前去赈灾,必须会有世家子弟随同,皇上挑选出的一些没有爵位在身的子弟,传出去,如何,还要看倒是朝堂上,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