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兰不赞同,“小主子半岁的时候就能试着坐起来玩,那时候天气还凉着,况且,便是夏天,将毯子拿开便是了。”紫兰觉着还是侯爷看得长远,小主子大些了便不只在床上玩了。
黎婉笑了笑,转移了话题,“外边可有关于老夫人不好的传言?”
老夫人将秦牧隐纳妾的事儿揽在她与老侯爷身上,京里边闲的人多,最喜东家长西家短,黎婉担忧有人恶意中伤老夫人。
“这两日没了。”紫兰如实答道,“太后刚说出这话的时候,户部有两位大人家眷传老夫人看似温和实则毒辣,老侯爷不纳妾不是自愿是被老夫人管得太严了,后来,太后出面训斥了乱嚼舌根的人,还将府里的老夫人请进宫说了会话,之后便没再听过什么了?”
黎婉沉思,太后出面,乱嚼舌根的人不敢说什么了,秦牧隐也提到过,当年,的确是老侯爷自己不愿意。
下午的时候,刘氏来了,火急火燎的模样。
紫兰奉上茶盏,转身退到门口。
刘氏端着茶,左右瞄了眼,确定无人了才开口询问黎婉,“这两日侯爷大概什么时候回来的?”
黎婉不解,秦牧隐要着手准备唯一的百日宴,宴会在宫里办,大大小小的事还要秦牧隐亲自谋划,他这两日都在宫里琢磨百日宴的事,“娘怎么问起这个了?”
“你爹昨晚没归家,天亮的时候才回来,换了衣衫就去衙门了,我问他他还给我冷着脸什么都不说,问他身边的小厮,说是跟侯爷一块。”外边都在传黎婉好命秦牧隐宠她的事,其中就有秦牧隐归家早,整宿不回家,秦牧隐怕是做不出来,故而,刘氏才坐不住了来问问黎婉。
黎婉轻蹙着眉头,“昨晚侯爷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唯一的百日宴在御花园设宴,皇上命侯爷将御花园布置一番故而才晚了。”秦牧隐回来得晚都会让全安回来说一声免得她担心,秦牧隐并没说昨晚和黎忠卿一起的事。
刘氏脸色一白,心中酸涩难忍,“必是你爹在外边有人了,我就说他什么时候不忙,偏生在旁人寻思送小妾给他的时候,等着,看我不弄个明白。”重重搁下茶盏,刘氏红了眼眶,数落起黎忠卿的不对来,“这么些年我陪着他吃苦,给他生儿育女,他竟想着左拥右抱,都当外祖父的人了学别人纳妾,我要跟他和离……”
黎婉沉默不语,和离这种事刘氏估计也只在心里想想,不过,她记忆里,黎忠卿还真没夜不归宿过,遂劝刘氏,“娘,您也别着急,待会侯爷回来了我问问,你现在要是跟爹闹起来还不给外边的人可趁之机了?”
刘氏哼了声,不过,性子倒是稳了下来,“我要不是担心给了外边一群狐媚子机会,依着我的性子,早就闹到衙门去了。”依着刘氏往年的性情还真做得出这种事来,现下却是不能了,坏了黎府的名声,黎城亲事就难了。
说起这件事,刘氏便将帖子的事一并说了,“你瞧瞧这几户人家怎么样?以往旁人看不上咱家也就算了,现在下了帖子却是不好辞了,我派人打听过,这几户人家可是京里出了名的德高望重,要是不去的话怕落得不好的名声……”
刘氏的话还没说完,瞅着黎婉眼神不对,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装扮,问,“盯着我看做什么?”
“娘,您变了不少。”刘氏目光浅,性子直,最爱攀龙附凤,到处显摆,今时能将其中利害娓娓道来,长进不少,望着帖子,黎婉点了点头,“这几户人家的帖子却是不好辞了,黎城要是能与这几户人家攀上亲,确是好的,我还以为娘您都是来者不拒呢。”
刘氏神色一僵,尴尬地别开脸,心虚地顺着耳腮的发,抬高嗓音道,“我是那种人吗?”说到后边,自己也说不下去了,若不是有人盯着黎忠卿,她不介意屈尊降贵显摆一下黎府今时的地位,然时机不对。
黎婉心思一转便明白了,敛下思绪,认真思考刘氏说的这几户人家,“娘,您先别急,侯爷回来了,我问问,若给侯府下了帖子,我与你一道去看看。”
刘氏就盼着这句话呢,她不会说话,看人只看表面,论眼光,却是比不上黎婉。
傍晚十分,刘氏惦记着黎忠卿,不顾黎婉的挽留,匆匆忙回家了,遇着黎城从翰林院回来,黎城毕恭毕敬唤了声娘,刘氏没来得及张口,黎城已经转身走了,刘氏对着背影,叹了口气,心底想着,还是黎婉性子好,不会与她怄气。
秦牧隐回来的时候黎婉正握着唯一的小腿玩的起劲,难得唯一睁着眼,在门口秦牧隐就听到黎婉的声音了,黎婉声音清脆柔和,夹杂着丝丝甜意,秦秦牧隐走进去,越过屏风,黎婉眉开眼笑,而唯一,张着嘴,露出泛白的舌头,也是笑着的模样。
“今日怎么没睡?”秦牧隐先去洗手净面,折身回来的时候,黎婉已经将唯一抱起来,嘴里哼着小曲,是在沧州的时候巷子里小孩子嘴里哼的调调,秦牧隐伸手接过孩子,“唯一满月那日,我想着就家里边的人热闹一下就好了,和岳父三叔说过了,你觉得如何?”
“侯爷看着办就好。”黎婉将唯一递过去,说起今日刘氏来的事,“娘说爹一宿未归,侯爷可知道真相?”
秦牧隐晃着手,唯一高兴得很,笑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