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备马车,我要去县衙一趟。”既然决定不能得罪了秦宅,面子上的功夫就要先做足了,这样即便靖康王失败承王得了太子之位,秦家人因着这件事也不会怪罪于他。
巡抚夫人了然点头一笑,上前,拉着巡抚,帮他正了正腰间的配饰,“老爷,您注意着点,至于往京城回信可以等上几日。”
全付自然听到巡抚亲自出动帮秦家人抓小偷的事,全付挑了挑眉,看来,巡抚人倒是不笨,不过他不敢懈怠,仍旧将宅子看管得紧,此外,其他该做的事也提上了日程,打量偶买粮食。
全付应了黎婉每日都会来回禀外边的事,全付将外边的事情说了,黎婉面色平静,她想得更长远,“全付,你有法子联系上侯爷吗?”京里,靖康王收买了许多大臣,对不听话的人怕是不会姑息,她回想了一番,上辈子她和刘晋元成亲当日来了许多人,宾客之中有好几个人的名字她想不起来,当时,她只是随意扫了一眼宾客名单,上边有各府送来的份子,有几户人家即便是现在她也没听过,一直觉得不重要,今时想来,如果他们是靖康王身边的人,这辈子靖康王应该也会想法子拉拢他们。
全付摇头,黎婉孕吐得厉害的时候他想着法子给京中去了信,不知道联系得上不。
“全付,当时我听刘晋元说起过几个人的名字,具体叫什么我可能记混了,我说出来,你试着想想,京中有没有这样的官员。”
全付一脸不解,这种时候,即便说了几个人的名字并不能帮秦牧隐什么,不过知道黎婉的性子,全付一脸凝重,“夫人,您说,老奴在京中也活了几十年了,不说大大小小的官员,基本为官的人家还是清楚的。”
每年备年礼是侯府最忙的时候,只有记清楚了各户官员的姓名,官职,在回礼的时候才不会出乱子。
黎婉想了想,悠悠吐出两个人名,“杨宗柳,童玄归?”
她记不太清楚了,可能和怀孕也有关系,她发现她记忆差了许多,每日都要紫兰提醒才能想起来,看全付的表情,黎婉补充道,“或许是我记岔了,你可想得起来京中童家?”
京城里姓杨的大户人家多,童这个姓却是少见,黎婉只能从童家出发,全付摇了摇头,京中并没有姓童的人家,“夫人,您是不是记错了,京中官员并没有听说谁姓童,到时京外有几乎姓童的在朝为官的官员。”
全付将他知道的童家的情形说了,黎婉摇头,明显对不上,当时,这两人送的礼钱丰厚,黎婉多看了一眼,童家没有消息了,只能从杨家来了。
不过,全付的神情再次打击了黎婉,“夫人,老奴可以确定京城并没有你说的这两个人,除非他们是某位官员的小厮,否则老奴不可能不知道。”
黎婉一脸沮丧,又侥幸地想,或许这两人是刘晋元结交的,和靖康王并没有任何关系,但是,这种说法,黎婉自己都不相信。
“夫人,老奴先下去了,不过,您说的这两个人,老奴再想办法问问,应该能问出一些来。”
夫人记不得了不要紧,不是还有刘晋元吗?全付退出去的时候招来全若,全若踏实机灵,论起来和全安差不多。
全若嬉皮笑脸地走上前,躬身弯腰,“大管家叫小的可是有事吩咐?”
全付好笑地敲了敲他脑袋,面无表情道,“刘少爷的情况怎么样了?”
侯爷说了四百三十七针,全安全康闹起来没法,刘晋元现在留着一口气就是好的了,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的不说,精神随时处于崩溃的边缘,全付担心他死了或者疯了,专门问张大夫拿了药膏,下手不轻,刘晋元怕是遭了不少罪,好得差不多了,全付就过去补几针,刘晋元身上的针眼密密麻麻,全付都不忍看了。
全若仍是嬉笑脸,“大管家放心吧,小的看着呢,死不了,不过,情形不太好,小的觉得要不要直接……”说着,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首饰,左右一个废人了,活在世上也没用,死不死没什么区别,全若想,他死了,至少不用整日恶心他们。
全付蹙了蹙眉,“现在还不能,走吧,我有话问他。”走了两步又顿住了,“你先去问张大夫拿些止痛的药喂他吃下,不过要保持刘少爷脑子是清醒的。”
全若明白了,屁颠屁颠地走了。
刘晋元白色的锦服早已变成了腥红色,而且,一些颜色深一些颜色浅,精致俊朗的五官被血盖住了面貌,说起来,刘晋元就是窝在角落里一团血肉模糊的怪物了,全付无所畏惧地走进屋,听到动静,刘晋元瑟缩了下身子,窝在角落里愈发捂紧了身子。
他近些日子浑浑噩噩,身上除了痛还是痛,全付仍是不肯放过他,刘晋元终于明白秦牧隐说的意思了,早死早超生,秦牧隐留着他就是为了折磨他,他颤抖地伸出手,抱着来人的脚踝,“让我死个痛快吧……”
全付给后边的全若一个眼色,后者弯身扶起刘晋元,全付在桌前坐下,屋子里长期充斥着鲜血的味道,全付皱了皱眉,鼻尖的腥味甚是难闻,“刘少爷现在明白当时我家夫人的感受了?设计坏了夫人的身子,之后联合夏青青败坏侯爷的名声,去了岭南仍不安分,你身上的伤,我家夫人也受过,她一介女流当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