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说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双亲又不在了老夫人不见得会看在当年的事情上给夏青青面子,可是她心中怒气难消,夏府和黎府在朝堂上的地位差不多,夏文邦与黎忠卿都算得上是中年得志,可是,夏府出了一位侯府夫人,在京中根基不深可是递往府里的帖子没有断过,而黎府,什么都没有,不过因为王爷庇护走了狗屎名罢了,黎婉怎么配得上秦牧隐,怎么比得过夏青青。
老夫人闷声不严,看在赵氏眼里更是默认了,情绪更激动了,不顾江妈妈阻止,拽着老夫人的手臂,破骂道,“当年老侯爷刚死,我与你可以算得上是亲密无间了,牧隐那孩子我还照看过一段时间,原来,这些在你们眼里什么算不上,我真是傻,老爷也是,自己的亲妹子也有反口过来咬自己的时刻,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当时夏氏一心求死,秦牧隐又小,赵氏心疼他抱在身边养了几日,一边照顾秦牧隐一变劝导夏氏,两人什么话都说话,赵氏心里喜欢赵氏得紧,从她嘴里听说了不少朝堂的事,有了夏氏,夏文邦在朝堂上也混得如鱼得水,其中和夏氏说的那些事脱不了干系。老侯爷人脉广,赵氏听夏氏说了一些人后,回去和夏文邦商量,打着老侯爷的旗号结交了一帮人,当时皇上刚登基,朝堂局势紧张,许多官员因此落马,夏文邦才有了机会,不过赵氏是无论也不会承认当年的事情的,毕竟算是夏氏答谢她照顾秦牧隐的一番心意了。
老夫人仍是不说话,赵氏一团气撒在棉花上,心里更郁闷了,坐下来,理智渐渐回笼,她想着刚才是不是太激动了,夏氏被吓着了,谁知道,夏氏等她情绪平静些了才与她说,“当年的事我感激不尽,这些年对青青丫头的疼爱也不是假的,可是,什么事都有原则,牧隐那孩子已经大了,我不能左右她,青青嫁进靖康王府的事透着奇怪,靖康王的亲事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如果青青没有和靖康王接触怎么会被抢扯到了一起,自己的女儿自己的清楚,你平时忙,对青青太过宠溺了,老实说,她回京后你见过她多少次,别说青青不好出门,担心坏了夏府的名声,名声都是自己给自己树的,身正不怕影子斜,嫂子心里也不知怕事之人,青青嫁进靖康王府不会受了委屈,乔家大小姐身后有永平侯府撑腰她更是不敢乱来,青青做好本分,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成。”
老夫人很少说这么多话,赵氏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夏青青回京后一直待在宅子里,哪儿也没去,她没有派人守着是夏青青说不想要夏府的人担心旁人闲言碎语,她真干了什么赵氏心里也不清楚。
其实,她心里和夏氏一样,皇上的旨意下来后她懵了好久,她忙着给夏青青相看人家,她虽然名声坏了,可是夏府在京里的地位要给她说一名京外的亲事不难,京外的官员极少进京,宫里发生了什么事不是人人都知道的,只要瞒着对方等成亲后再说出来,夏青青还是清白之身,他们就算知道了不过斥责几句,夏青青争口气,肚子有了动静,谁还敢揪着她以前的事情不放。已经给夏青青谋划好了未来,没想着突然变了卦,靖康王府门第高,赵氏心里当然为夏青青高兴,可是听说还有永平侯府的乔菲菲时,赵氏隐隐察觉出其中不对劲,乔菲菲名声坏了,夏青青又是一个坏了名声的,夏文邦说过朝堂上的一些事,皇上不可能给靖康王挑两个没有名声的,对不起皇家脸面,事实上,皇上也如此做了。
夏文邦夜不能寐,赵氏问了他好几遍他才说了,“你找个日子问问青青她与靖康王以前见过面没,皇上此举捉摸不透,德妃在宫里受宠,皇上即便给靖康王挑选侧妃也该是用心的,不该如此草率,其中怕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
皇家的脸面大于一切,夏文邦在京城为官也有些年头了,早些年,宫里流传着皇上处置错了的一桩案子,皇上心中震怒,当即,大街上但凡一轮的人都被关进了大牢,皇上的威严由不得人议论,之后,皇上帮那家人翻了案,虽然给与了赏赐,可是街上谁要是还敢议论纷纷,格杀勿论,皇家的脸面高于一切,连续给靖康王赐旨两个坏了名声的侧妃,夏文邦想得多,他甚至想到皇上心底的太子的人选已经排除了靖康王,否则,不会连续点两个侧妃,有朝一日若是靖康王入主东宫,乔菲菲和夏青青的过去会被翻出来,情势不容乐观。
故而,夏文邦才会叫赵氏来让老夫人劝劝秦牧隐,夏文邦看来秦牧隐深不可测又得皇上喜欢,秦牧隐要是站在靖康王一派,不说夏青青处境如何,靖康王的胜算要大些。
秦牧隐微微点头,解释道,“忙完这些日子回去夏府看望表弟们,对了,不知道舅母前来可是有事?”
赵氏瞥了眼黎婉,黎婉当即明白了当年的真相赵氏怕是知道了,除了夏青青,赵氏还能从谁嘴里听到,故而,老夫人拉着她的手坐下时,黎婉挺直了脊背,夏青青入了靖康王府,夏秋入了安王府,可是在赵氏眼里只有夏青青才是她女儿,夏秋的死活她是根本不管的。
黎婉之所以挺直了脊背是因为她不欠夏青青的,已经还清了,老夫人吩咐一侧的江妈妈,“你去厨房被夫人熬一碗姜汤来,顺便叫人去一趟画闲院拿一套夫人的衣衫来,裙摆裤脚都湿了,穿着也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