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时,看到外边黎婉和秦籽凰左右挽着老夫人来,秦籽凤嘴角浅浅一笑,迎了出去。
元氏心底冷笑,她生的好女儿,一个个都喜欢大房的人去了。
秦籽凤视线留在秦籽凰青紫不一的脸上,轻飘飘扫了眼陈洛,后者目光闪烁,秦籽凤了然,移开了眼。
当时,元氏说给秦籽凰了汶定侯府的二房她就不看好,秦籽凰从小仗着元氏的宠爱,说话不思前想后,汶定侯府一大家子搅在一起,又是不承爵位的二房,中间的事情肯定多。
元氏只顾着二妹不听她的话,她一定要给秦籽凰挑一家好的,承王是皇子,怎么也不可能越过他去,除了王爷,就是侯爷了汶定侯府的人一上门,元氏就点头了。
秦籽凰起先颇得意了一阵,随着承王得势,她就笑不出来了,对着秦籽韵,眼底蔓延出无数的嫉妒。
老夫人进了屋,笑着脸落了座。
秦籽凤见元氏不动,只得开口吩咐门边的丫鬟,“去书房叫老爷和姑爷过来,老夫人和侯爷来了!”
丫鬟应声离去,元氏才回过神,刚才,她脑子里嫉妒夏氏。
对了,就是嫉妒她,夏氏生得美,眉眼温温柔柔,说话和和气气,和老侯爷夫妻感情好,老侯爷死后,她心里是可怜夏氏的,好不容易生了儿子出来,结果相公死了,哪像她一家团圆幸福,可是没想到,夏氏养出的儿子中用,儿媳对她也孝顺,竟陪着她去云隐寺住那么久。
而她呢,表面上看似什么都有了,相公活着,儿女双全,实则你,丈夫与她离了心,关系如履薄冰,大女儿是个有主见的,听不进她说的话,二女儿与她关系不好,三女儿又是个讨债鬼,唯一的儿子,又还小,哪像夏氏,撒手了什么都不管,吱一声,儿子儿媳全围着她转。
遐思间,秦淮和蒋衾轩来了,蒋衾轩要给秦牧隐见礼,被秦牧隐拦住了,“都是一家人,何须客气?”
见人都来了,秦籽凰猛然捂着脸哭起来,除了秦淮和元氏皱着没,陈洛局促不安,其余人皆无动于衷。
秦籽凰等了许久人开口问她怎么回事,可是就连在路上问过她的夏氏都不问她了,秦籽凰哭不下去了,抬起头,满脸是泪的上前捶打陈洛。
秦淮冷斥,“瞧瞧你成什么样子了,怎么回事?”
秦淮才看清秦籽凰的脸受了伤,眼神一眯,沉声道,“陈洛,你来说!”
秦籽凰什么性子秦淮还能不清楚?来事比谁都厉害。
陈洛任由秦籽凰打了两拳,低着头,为难的小声道,“那日,喝了几杯酒,籽凰闹得厉害,我担心吵着其他人歇息,就和她争执了几句,一来一去,就动手了!”
“你胡说!”秦籽凰手指着他胸口,鼻涕横流,不知为何,黎婉想到了秦牧隐回京那日,她好像比秦籽凰还要惨。
偷偷瞄了眼秦牧隐,发现他也正望着她,耳根一红,正了正神色,可是,脸还是不自然的发烫。
“你为什么喝酒回来身上有女人的脂肪香?那日你说跟同僚吃饭去了,我派人问过了,那日,你根本没有约他们,你竟然骗我,肯定是在外边养了人,对不对?”
最后两句戳中了秦淮的心窝子,老脸一僵,怒斥道,“胡说什么,先坐下,陈洛,你说说怎么回事?”
元氏轻哼了声,好啊,老的养外室,女婿有样学样,看他怎么为秦籽凰出头。
元氏坐着不动,黎婉上前,“老夫人,不然我们先去园里逛逛?”
毕竟是秦籽凰的事,她们在不合礼。
老夫人微一沉吟,平静道“也是!”
二房的家事,她们在不合适,起身就要出去,秦籽凰顿时抬高了嗓音,“大伯母,刚才堂弟还说是一家人,你们可是我唯一的依仗了呀!”
秦淮听得脸都绿了,他当父亲的还在,哪有依靠堂弟的?
被秦籽凰的话挡了回来,老夫人坐下。
秦淮脸色青白交替,犹豫了半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前有他的例子,他凭什么教训女婿,可是,他秦淮的女儿不能让人平白无故的打了,支支吾吾半晌,丢下一句,“牧隐,你身为堂弟,你与陈洛聊聊!”人已经落了座,脸色非常难看。
黎婉心底好笑,没见过那个人说不要脸的话说得这般理直气壮,秦牧隐没动,秦籽凤给蒋衾轩使了眼色,蒋衾轩挠了挠后脑勺,上前拍了拍陈洛的肩膀,语气不冷不热,也不显得过分的生气,“坐下,慢慢说说怎么回事吧!”
秦籽凤松了口气,父亲也真的糊涂了,他在,母亲在!她也在!哪能把这事给堂弟,传出去,又在秦家养了外室的讨论声中添一句秦家礼数都不要了吗?
“大伯母,不如让弟妹陪着您出去逛逛,我今日送了一株常青树来,栽剪得像一个送财童子,稀罕得很!”大家不说话,秦籽凤只好再次出声。二房的事,大房插手像什么话?
黎婉多瞥了秦籽凤两眼,长女就是长女,成熟稳重浑然天成,好像生下来就有的似的。
秦籽凰还要再张口,被秦籽凤恶狠狠瞪了眼,秦籽凰嘟了嘟嘴,没再说乱七八糟的话。
黎婉秦牧隐陪着老夫人走了,秦籽凤的话不嫁,这盆栽真的很像一个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