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黎婉下了床,靠在墙壁,耳朵贴在墙上,仔细听着外边的动静,没想到,还是与上世差不多,去南边的仍是靖康王,听到秦牧隐问福安话,黎婉的心口都提起来了。
“皇上可说了还有谁去?”
“皇上说南边的局势紧张,带的人太多反而不便,靖康王先行,永平侯的大少爷慢一步跟在后边!”当时,皇上本来要点侯爷,谁知道侯爷不在,靖康王主动提及乔宇,皇上才应下了。
秦牧隐的手轻轻叩着桌面,靖康王打什么主意他们都清楚,这次是立功的机会,有了这个,以后在朝堂上名声会更显赫,“承王妃身体没什么事吧?”
“太医看了,说没事,本要开一副安胎药,被锦妃娘娘拦下了,说是药三分毒,月份还小,伤着胎儿了不好看!”宫里边的宴会已经散了,承王让他来就是与秦牧隐说一声,事情不可挽回,只能看着靖康王捡下这个便宜。
屋里的黎婉松了口气,秦牧隐不离京就好,放轻脚步,躺回床上,全身软了下来,闭着眼,迷迷糊糊睡着了。
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屋里没有掌灯,黎婉叫了声,听到窗边传来声响,“醒了?”
看不清人,黎婉吓了一跳,听清是秦牧隐的声音后才放松下来,随即,紫兰提着灯笼进来,屋里很快燃起了光,黎婉才看清秦牧隐,他已经坐起身了,面上平静如常,紫兰退出去时,他说,“吩咐人摆膳吧!”
黎婉掀开被子,脑子有点胀,身上出了汗不难受了,黎婉穿上鞋,猛然意识到一件事,“侯爷,您还没吃饭?”
秦牧隐整理好衣衫,走到帘子边时才轻飘飘答了一句,“忙得忘了!”
黎婉以为他还在愁靖康王南下的事,心里心虚,叫紫薯备水,怕秦牧隐等太久,简单的擦拭了身子,紫薯伺候她穿衣时,想起床上的被子,“待会把床上的被子褥子全部换了!”
“是!”紫薯给她梳头发时,她早上头发淋了雨,象牙梳顺着头发梳得极不顺畅,黎婉摆手,“不用梳了,直接盘发吧!”
紫薯按着她的吩咐,在头顶挽了一个圆髻,用钗子稳住,脸上轻轻抹了一层胭脂。
出去时,秦牧隐已经拿着筷子准备动了,黎婉加快步伐,三步并两步拉开椅子坐下,秦牧隐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斜眼看她,黎婉面前放的的蛋羹和清粥,她正要夹菜,被秦牧隐阻止了,“要想多喝两碗药,你可以吃!”
黎婉一噎,在宫里她就没怎么吃饭,下午又喝了药,恨不得多夹两块麻辣豆腐冲掉嘴里的苦涩,秦牧隐说得振振有词,黎婉不好忤逆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鸡蛋羹,尝了一口,鼻尖充斥着淡淡的肉香,黎婉肚子更饿了,很快就把一碗鸡蛋羹吃完了,又喝了点清粥。
秦牧隐吃饭不怎么说话,屋里安安静静,黎婉搁下勺子,秦牧隐还在吃,他吃得极慢,黎婉想下桌,接触到他的目光又顿了,问起了宫里的事,“你不去宫里,皇上知道了会不会怪罪?”
秦牧隐吞下口中的鱼,抬眸,悠悠道,“现在才想起这事,拉着不让我走的时候你怎么不记得了?”不知道为何,秦牧隐想逗逗她。
果真,她的脸立马就红了,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秦牧隐心情极好,又吃了一碗饭。
睡觉时,黎婉没了瞌睡,秦牧隐是靠在床上也躺了一会,两人看书,看得很晚,黎婉又翻页时,秦牧隐对她说,“承王妃有孕的事大家都知道了,这两日,承王府估计会门庭若市,明日,你去承王府看看承王妃,什么都不要带,人去了就行!”
黎婉翻过身子,侧脸贴着他的胸口,阖上书,“会不会给承王妃添麻烦!”承王妃不管肚子里的是男孩还是女孩,皇上都会很高兴,毕竟是长孙,在皇上眼里都是极为看重的,“可是,不带礼会不会不好?”
去的人多,她一个人空着手,不太好看。
“承王妃不会与你计较,你要是带了礼物,承王也不会收!”太多人打着主意,承王妃一个不小心,又会保不住孩子。
黎婉一下就想明白了其中关键,禁得一身薄汗,她想着府里的人参多,想要送两株过去,可是,如果承王妃吃了人参出了什么问题,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越身,将书放在椅子上,扣着他的袖子,“要不让绣娘做几件婴儿穿的衣衫,府里有云锦,可以裁一些出来!”
“这个不急!”秦牧隐顺着她的头发,刚洗过的头发丝滑柔顺,秦牧隐喜欢得很,“再过几天,老夫人要去云隐寺住一段时间,我把老夫人送去了再回来!”
黎婉仰头,一脸殷切,“侯爷,我与老夫人一起去如何,府里有全付看着,我在府里也无聊,正好,您不是说等我心静下来了,送我一副字帖吗。我抄佛经修身养性,回来就可以临摹字帖了!”
秦牧隐的手顺着她的头发一直往下,然后滑进了被子,黎婉闷哼一声,挣扎道,“侯爷,熄灯!”
翌日,黎婉叫紫兰去柜子里把老夫人给的布料找出来,给绣娘说了几句,让她们着手做衣衫,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黎婉挑了颜色素净,男女都可以穿的那种,用过早膳,才和秦牧隐去了静安院。
老夫人知道秦籽韵怀孕了,高兴得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