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孽啊!”淮阳侯太夫人这是真想哭了,拉着儿子的手哭着说道,“再没有这样祸害家族的贱人了!”
永乐公主进宫一回竟拿回来了一卷圣旨。赐婚,将淮阳侯府二房嫡长子赐婚给了传说中的大公主。
想到这个,一家子都想哭,见永乐公主还一脸没错的样子,就有人十分不忿起来。
“我这也是为了咱们侯府,况公主下降,这是喜事儿,有什么好埋怨的。”永乐公主在皇帝面前一口答应了婚事,叫满意笑了的皇帝夸了好几声好妹妹的,此时正是得意的时候,哪里见得了这些人在自己面前哭泣呢?
想到这些年在淮阳侯府遭的罪,她心里有就生出了恨意,又见淮阳侯将自己推搡到了一旁轻轻地咳嗽,便狡辩道,“皇兄这是信得着咱们家里头呢!也是信得过我的意思,大哥儿有什么不乐意的呢?”
“你疯了!大公主为何多年不在人前,你不知道?!”二房嫡长子是淮阳侯很看好的孩子,本是要给自己做世子,没想到竟然遭此大劫。
想到庞氏被废,荣王颇有些站不住脚,淮阳侯若不是还有个亲闺女在荣王府里,恨不能说一句“不认识”,没有想到永乐公主又给家里招来了一个烫手的山芋!
与庞氏联络越发紧密,淮阳侯如今只觉得满心惊恐。
皇帝上蹿下跳这么多年都没有能废了皇后与太子,如今帝王越发乖僻,谁知道以后生出什么?
庞氏在宫里与皇后的仇大发了,万一太子即位,淮阳侯府拢着皇后这么多的仇人……
想到这里,淮阳侯后背心儿里都生出了一股子凉气。
“不就是大公主有些残疾么。”永乐公主也没见过大公主,只是听说过几回,说少了一只眼睛,便不在意地说道,“正室不过是为了名头。大哥儿若有喜欢的丫头,就收在身边就是。这好处也有了美人也有了的,算得了什么?”见淮阳侯府众人都瞠目结舌地看着自己,她心中越发一动,便不在意地笑着说道,“说到底就是一个丫头罢了,荣王年华正好,若日后于大位有望,大哥儿得了大公主,岂不是也是好处?就如我与皇兄等同。”
她不说这个才好,说了这个,淮阳侯就闭了闭眼。
他这一生面对永乐,痛苦多过欢喜百倍。如今就是这个一心要娶的女人,又推了他的侄儿入了火坑。
他半生的遗憾,就是为了这么一个结局?
看着在自己面前笑靥如花的永乐公主,淮阳侯心灰意冷,听着母亲在自己身边哭着说后悔,脸上就露出淡淡的苦笑。
当年,也是母亲在他的面前哭,与他陈说利弊——恭顺不招新君待见已然失宠,娶了只怕连累家门。永乐一心爱慕他,又是帝王唯一的亲妹妹,只要娶了光耀门楣或许能叫侯府蒸蒸日上。况恭顺除了美貌又有什么?小性儿天真什么都不能支持他。他不只是有情饮水饱的纨绔子弟,还是一家之主。日后莫非不会与恭顺越发疏离?还是永乐好不是?殷勤又为他谋划,是多好的贤内助?
母亲一声声的哭求他为难,心里就生出动摇,终于离了自己心爱的公主,娶了母亲心里最好的这个。
可就是这个最好的,如今将淮阳侯府陷入万劫不复。
或许,这是报应。
淮阳侯眼角露出淡淡的潮湿之意,捂了捂自己的眼睛,看都不想看如今又在他面前哭的太夫人,转身踉踉跄跄地走了。
赐婚的旨意已下,若不想抗旨被诛了九族,哪怕大公主是阎王呢,淮阳侯府也得娶回来。这苦果,就得叫他们吞下去!
永乐公主本是带着表功的意思过来,却见淮阳侯看都不爱看自己就走了,急忙追上去急切地说道,“侯爷!”见淮阳侯停了停却不看自己,她心里又难受又怨恨,一股子毒火没处发泄,咬着牙说道,“永寿叫沈家那丫头给打了,莫非侯爷竟半点都不心疼么?!”见淮阳侯侧目冰冷地看着自己,她想到荣王妃身上脸上叫明秀抽出来的伤疤,心恨欲死,死死地抓着他高声叫道,“永寿也是侯爷的女儿呀!”
“往人府上送妾的女儿?”安王没招自己说理就不错了,淮阳侯想到荣王妃竟还对明秀依依不饶,顿时大怒,将妻子推到一旁,怒气冲冲地走了。
永乐公主伏在地上哭了一场,到底心里怨恨极了,挣扎起身低头想了很久,出了侯府就往荣王府上去了。
她如今只想护着荣王妃别叫荣王府上那几个妖精给欺负了,若逼急了她,非要了这群妖精的命不可!
因大公主在京中可有可无,因此皇帝的赐婚并未掀起多大的水花儿,沈国公听了大公主被赐婚,冷哼了一声到底丢开了手去不管。
只因罗遥与冯五的亲事就在眼前了。
据羞答答的冯家五爷的意思,他都被看光了,还什么多等些时候成亲呢?赶紧地吧。
罗遥对这货的无耻程度已经到了木然的程度,既然要成亲,那就成亲好了,况罗大人也觉得,既然纨绔这么哭着喊着,那就给个名分就是。
省得这厮又出什么幺蛾子,没准儿再有个忍不住的,下一回就自荐枕席了。
明秀成过一回亲十分有经验,听说了自家表姐要成亲,顾不得安王哼哼唧唧腻歪,也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