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就跟要吃了小厮似的,真能叫人做噩梦呀!
“下回,你只将手上的东西收着,母亲就好些了。”明秀便笑着说道。
“王爷这特别想叫公主也看见他的心呢。”吉祥正陪坐说笑,就见外头鹦哥儿仰着头进来了,眼睛微微一亮眼珠子乱转,待鹦哥儿捧着茶过来给他放在了桌上哼了一声,他就对鹦哥儿挤了挤眼睛。
鹦哥儿的脸顿时就红了,摔了手就走。
吉祥也只是伸长了脖子跟着鹦哥儿的背影看,眼睛叽里咕噜地转。
他并未想过瞒着人,显然也是想叫明秀看见的。
明秀却只是挑了挑眉,就当没看见,将手中的书信往桌上放了,这才笑问道,“表哥最近怎么又上朝了?莫非是朝中有什么异动?”她最近都在忙着与恭顺公主看嫁妆,况京中出了前些时候的秋闱,就再也没有什么大新闻了。
当然,理国公府家的小姐大闹荣王府,与荣王妃掐起来的事儿,已经淹没在风中了。
“倒也没有别的,只是今早儿有人弹劾庞阁老秋闱之时舞弊,眼下沸沸扬扬都是闹得这个事儿呢。”吉祥见明秀对他与鹦哥儿之事不在意,也不觉得没脸,本就是想要先徐徐叫明秀知道自己是喜欢鹦哥儿的,别叫这位郡主再给鹦哥儿配了别人。
只要鹦哥儿不配人,以后他有的是机会献殷勤的。
“又是庞阁老?”多灾多难说的就是这位阁老了。
这本朝阁老重臣中最倒霉,下大狱最多的就是他了。
“舞弊?”秋闱舞弊这是要掉脑袋的,可不是从前什么贪墨案等等了,明秀想到之前还是慕容宁暗地里将庞阁老给托到了主考官这位置上,不由叹气道,“舞弊之事到底叫人愤怒,想必陛下也恼了?”
岂止是恼了,简直是暴怒。
皇帝这些年喜怒阴晴不定,除了沈国公等寥寥几人面前还能保持冷静,不管是真的假的,已经忍不得脾气。听了这个顾不得庞阁老滚在地上请罪要申辩就给下了大狱,并不许荣王等人求情,十分冷酷。
吉祥亲手操办的此事,自然儿门儿清,也跟着赔笑。
明秀目光一转,见他面上有得意之意,就已经明白了七八。
“要不,奴才与郡主说说?”慕容宁这从明秀坦言食人花儿也喜欢之后,就在明秀面前诸事不瞒。还特别喜欢说一些自己得意的喜欢坑害别人的事迹来表达安王殿下特别聪明,因此总是叫明秀知道些外头的事儿的。
“说说。”明秀便笑道。
她房里从来不叫丫头进来服侍,自然很严密不怕叫人听见。
她手一顿,鹦哥儿悄悄儿上来,将一碗八宝莲子羹奉上,眼睛亮晶晶地立在她的身后,预备一起听故事。因有她在,吉祥的胸脯儿都挺起来了,酝酿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努力组织语言想叫自己在此事里的形象也光辉一点。
“王爷也没有逼着他做主考官,都是阁老大人自己选的。”吉祥眨巴了一下儿眼睛,急忙补充道,“奴才也什么都没做,只是在外头遇上了庞家的总管,叹了一句这年头儿,阁老什么的都是空的,若未当做主考官给学子们做过座师,手底下没有一二‘学生’帮衬,这在朝中也不稳当不是?”
他顺便还枚举了一下眼下朝中的几位阁老,个顶个儿门下三千学生,根源深厚屹立不倒。
至于之后庞阁老心里怎么想的,小厮也不知道哇!
“说起来,这倒是好话。”明秀便柔声说道。
一任主考官当下来,不仅是朝中对大臣的肯定,从这一届出来的考生头上天然就贴了座师的标签,或是同年或是如何,往来都更亲密,虽然刚刚入朝都官职地位显不出来,然而许多年后再看,就已经是一张大网。
庞阁老吃不住这样的诱惑,也是在所难免,谁知道好好儿的祸从天降呢?
“那舞弊……”
“这个真不是咱们王爷干的。”慕容宁虽然缺德,却也不会叫无能的人舞弊压在人家寒窗苦读真正有才学的学子身上这样不公,只是隐隐知道些荣王本是要推几个门下入朝的,只是没有证据,竟也不敢告他一二。
他就干了一件事儿。
庞阁老做了主考官,凭荣王那急功近利的性子是一定要暗地里偷问试题的,庞阁老这些年已经如惊弓之鸟,下大狱下得看见荣王就心虚,想必不会拒绝。慕容宁把荣王门下那几张做得花团锦簇应对考试的文章都给偷出来了,卖给了外头不学无术还想一步登天的倒霉蛋儿们。
一卖就是几万两。
于是花团锦簇的文章也没有压过正经的考生,盖因主考官虽然是庞阁老,然而考官却也并不只是他一个来的。看见第一篇时倒是叫人惊艳,然而当出现了与这篇内容一模一样的考卷之后,考官傻眼了。
那什么,买了考题文章竟然一点不改就默写上来,真当考官是脑残呐!
按下这考卷再细细地查看,果然还有几篇雷同的,这考官就知道不对。
又因这考官是太子的人马,竟避过了茫然不知的庞阁老,今早发难,将几张考卷一同送到了皇帝的眼前。
皇帝当场就掀了桌子,将唯一知道考题的庞阁老下狱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