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自己处置的,最好气的失去理智,当场就把成弈砍头了事。
那里想到周慬直接拍板交给了大理寺。
若是之前的大理寺卿还好,偏是新换上的这位蔡明义却是从偏远州府而来,刚刚莅任月余,二皇子之前倒也起过拉拢之意,略略接触了下,对方却是兴致缺缺,径自对二皇子的邀约推拒了事。
周樾便有些不悦,又想着大理寺也不是什么要紧的部门,且来日方长,哪里想到周慬会直接把成弈这个眼中钉肉中刺交给大理寺了事?
白日里潘仁海也着人去大理寺打探过,竟是根本不得其门而入,即便去的人身份颇高,蔡明义也是根本不买账,只说事关大周安危,到底问出了什么、要如何定案除非是果亲王大驾亲临,不然皆不可外泄,来人无法,又想退而求其次询问华婉蓉的情形,蔡明义早已不耐烦,直接就开始甩脸子端茶送客。
听说蔡明义竟是如此不识时务,周樾脸色就有些不好看,半晌咬牙做了个杀头的手势:
“不然就找人……”
俗话说迟则生变,这样的良机自然不能耽搁,不拘是成弈和蔡明义,弄死一个,就可以打开缺口。
“不可。”却被潘仁海给否决。倒不是潘仁海心慈手软,实在是既出了这般轰动朝堂的大事,关押成家及陈家的大理寺就成了重中之重,更不要说镇抚司李景浩可是好好的,那些锦衣卫又神出鬼没,这会儿如何会不在哪里守候?
派去的人能成事还好,但凡泄露一点儿行迹,这么多年的筹谋怕是就要功亏一篑了。
“果亲王周慬并非太子一脉。”潘仁海语气肯定。
当今皇上登基之路并不顺畅,其中颇多阻拦乃是来自于宗室皇亲,今上又是个杀伐决断的人,或砍头或贬斥,处置起人来绝不手软。以致宗室凋零,既有名位又有尊崇,果亲王可算是首屈一指,硕果仅存的那一个。
之所以会有这种局面,也跟果亲王一贯的立身态度有关,那就是只管忠于皇帝,绝不掺和到皇子们的斗争中去。
又因他辈分高,别说皇子身份,便是太子,也不敢过分强求。
也因此,周慬始终是满朝文武中最逍遥的那一个,偏是因备受皇上宠信,而威望最重。
周樾并不蠢,很容易就想明白了这个问题,却还是有些不放心:“我只怕那华氏会扛不住。”
再怎么说也就是个弱女子罢了,万一惊慌无措之下露出破绽……
潘仁海却摇了摇头:“那华氏也是个狠的,此女绝非凡人。”
真是外表表现的这么柔弱,华氏怎么可能抢在靖海关州府来人之前到达京城?
当时潘雅云把人带到自己面前时,潘仁海可是亲见华氏一双脚如何血肉模糊。
潘家女儿身居显贵妃位者众多,潘仁海从来都知道,绝不要小瞧女人。
换句话说,一个人能对自己都如此狠心的女人,被她视为仇人的成家和陈家想不惹上麻烦都难。
“先暂时按兵不动,想法子把兵权握在手中,那么多人上奏,明日朝上,果亲王必会宣布成家、陈家通敌一案的处置方法,若有不妥,再动手也不为迟。”
最后一句话却是说的狠戾,俗话说无毒不丈夫,眼下赢面极大,如果能不费一兵一组就扳倒成家自然最好,不然,自己不介意来一场兵谏。
“也好。”周樾点头答应。
因心中有事,周樾竟是一夜都辗转难眠,衬得人越发憔悴。倒是并没有人起疑,反而更被赞了几句“纯孝”,行至勤政殿前台阶下,正好碰见太子周杲,周杲神情明显有些萎靡,便是一双眼睛也是通红,明显一夜未眠。
周樾心里大定,擦肩而过时却是冷笑一声,竟是连招呼都不打,就昂首进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