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上上签。
“好了,这会儿子定然已经放榜了,管家也快回来了,不然,先去门外瞧瞧。”
将将打开府门,正好瞧见位于崇文街的一处府邸也四门大开——
和金玉满堂、人人艳羡的崇安街相比,崇文街虽是一字之差,却无疑显得有些村气。无他,这里云集的更多的是没多少底气的朝中新贵,虽然百姓眼里也能算是繁华之所,却是丝毫入不了崇安街贵人的眼。
所谓三代为官知被服,五世做宰知饮食,想要和崇安街的人比肩,崇文街的人怕还得赶超个至少百八十年。
因而,远远瞧见忠义伯爵府门外立着的陈毓时,阮玉海脸上是丝毫不加遮掩的自得——
再有个伯爵封号又如何?相较于背靠着潘家这棵大树的自家,小小的陈家又算的了什么?
正自想的入神,又一阵轧轧的沉重的开门声传来,阮玉海闻声瞧去,下一刻脸上神情顿时有些振奋——
和崇安街上其他人家的富丽堂皇不同,这处府邸却是古朴的多。
可即便如此,阮玉海却丝毫不敢轻忽,相反,更多的是敬畏和向往——
无他,实在是这处府邸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曾在大周做了三十年宰相的温庆怀。
温庆怀曾是大周第一才子,更辅佐当今皇上三十年,当初在朝中影响之大,即便成家、潘家这样的老牌世家,也不敢轻撄其锋芒。
现在温庆怀虽然致仕,可盛宠犹在,听闻皇上闲暇无事,还会经常到温府中走一遭。再加上温家后人也都争气的紧,到如今已出过一位状元、一位探花,数位进士,峥嵘的气象已经显现出来。甚至私下里众人纷纷预测,温家这样发展下去,百年后,怕是又一个煌煌世家。
听说今科会试也有温家小一辈参加,只温家人自来都是不喜和人结交的性子,外人只知道今科参加会试的乃是温家嫡孙,好像名叫温明宇,乃是温庆怀亲自教导成才。
只此子平生最喜四处游历,又笃信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一年里头倒有八个月都是在外面跑,以致京中几乎没有人见过这位温明宇温大公子的庐山真面目。
饶是如此,却不影响温明宇才名远播,实在是此人每到一处,便会有佳作传世,当真是字字珠玑,再加上温家嫡孙的名头,温明宇这个名字早被众人看做是状元得主的最热门人选。
阮玉海一直心心念念着想和这位温家嫡孙结交,可惜一直没有机会。这会儿看温家府门打开,心知怕那位温公子待会儿就会出来。
哪里还有心情搭理陈毓?忙不迭整整衣冠,只等着那温公子出来便上前攀谈。
果不其然,随着温家府门大开,一个温润如玉的蓝袍公子缓步而出。阮玉海瞧了一眼,不觉一愣,这人瞧着,怎么有些面熟啊?不及细思,已是满脸笑容的上前:
“这位就是温公子吧?玉海有礼了。”
温明宇抬起头来,正好迎上阮玉海热切的眼神,微微一怔后点了点头:
“你是,阮公子?”
语气中却不见有多热络。
阮玉海却是丝毫不以为忤——人家可是温家嫡孙,自然有骄傲的资本。甚而因为温明宇竟然认识自己,内心竟是有些窃喜:
“温公子竟识得在下吗?咱们果然是有缘,我也瞧着公子很是面熟呢。”
“面熟?”温明宇眼中闪过一丝揶揄,“阮公子说笑了,咱们昨儿个不是刚在状元楼见过吗,面熟自然在情理之中。”
昨天刚见过?阮玉海顿时一怔——当时一起前往状元楼小聚的怕不有二三十位举子,自己倒是没注意,里面是不是有这位温公子。
啊呀不对,好像里面确实有一个姓温的,应该就是跟陈毓坐在一处。好像当时唯二没有对东泰归附一事大加赞赏的就是陈毓和一个姓温的。只自己当时一心想着给陈毓找不自在,根本就没注意到他身边的人,甚而为了贬低陈毓,话语中攻击的对象还顺带捎上了那姓温的。
他们不会,是一个人吧?
眼见得阮玉海一脸的笑意好像打了结,温明宇却是丝毫没有帮着解惑的意思,而是径直往忠义伯府门前而去,不同于方才面对阮玉海时的疏离和揶揄,温明宇脸上的笑容这会儿却是真诚的紧:
“陈公子,昨日一别,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就又见面,还真是有缘啊。”
那语气真是要多亲热就有多亲热。
阮玉海远远的听见了,好险没把鼻子给气歪了——这温明宇故意的吧?竟是几乎把自己方才的话给照搬了过去。而且方才对着自己时就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倒是对着陈毓,那真是要多谦恭就有多谦恭。
好在并未郁闷多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就在长街的尽头响起,却是三骑快马正风驰电掣般而至,看到马上人,陈府也好,阮府也罢,加上温府的人,神情竟是一个赛一个的激动。
好在马上人也不负众望,还没从马背上趴下来就一叠连声的道:
“恭喜少爷,中了。”
“少爷中了第九名进士。”太过兴奋,阮府管家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
温府那边也传来一片欢声雷动:
“啊呀,咱们少爷竟是中了第二名的亚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