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都是受委屈的那一个。
王家人倒好,一个个给了沈胤多大恩惠似的,动不动就以退婚相威胁。还有什么叫坏他姐姐名声?明明是王浅语自己水性杨花还想赖上沈胤,怎么到了却成了沈胤对不起他们了?
小七却是苦笑一声。要不就说沈胤是个重情的呢,王浅语都做到这一步了,沈胤痛苦绝望之余,依旧不愿把王浅语逼到绝境,只默默把婚退了,却是对退婚的原因只字不提,以致坊间近来早把沈胤说成了道德败坏的伪君子……
陈毓不觉摇了摇头,即便重情,也得看对谁,以及那人值不值。就如同沈胤这会儿,即便把所有的委屈都强自咽下,也得看人家是不是承情。
比方说王朗颠倒黑白的态度,说不好背后就有王家人的授意。
虽觉沈胤处置态度有所不妥,只是别人的私事,却也不好妄言。
看王朗一直纠缠不休,沈胤也有些恼了,终于脸色一沉,抬手猛地一推王朗,然后引领着陈毓二人往山门处而去。
王朗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从前那个在自己面前总是小心翼翼讨好的前姐夫,竟敢不听自己把话骂完不说,还敢动手推自己,太过意外之下,连躲都忘了,身体一下狠狠的撞在一块崖石上,脸色登时铁青。
“好了——”旁边的蓝袍少年无疑也觉得王朗所为有些过了,忙小声劝阻,“今儿毕竟是书院盛会的第一日,这么多宾客,真是闹出了什么,怕是会被山长责罚。”
“你知道什么!”王朗那里吃过这样的亏,眼瞧着沈胤三个就要进入山门,忽然一把推开蓝衣少年,梗着脖子道,“沈胤,你给我站住。”
早憋了一肚子的气,今儿个正好碰见了,无论如何也得让沈胤斯文扫地。想要带人上山,门儿都没有。还有他旁边的那两个少年——
即便是知府的儿子又如何,胆敢这么算计王家,无论如何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声音太过响亮,顿时令得其他正要进山门的人纷纷侧目。
一直站在山门处引颈张望着山路的书生明显有些被惊扰到,神情立时有些不悦,斥道:
“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这般大呼小叫成何体统?这么多客人面前,没得丢了书院的脸面。”
王朗顿时就有些讷讷,倒是蓝袍少年忙道:
“澄海师兄怎么也下来了?可是有什么贵客就要到了?”
澄海师兄可是山长刘忠浩大师的得意弟子,颇得大师真传,不独在书院中,便是在书法界也闯出了不小的名头,前年更是高中进士,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人有多高的身份,可以劳动澄海师兄亲自在此恭候?
那叫澄海的书生明显同蓝袍少年较为熟悉,神情明显缓和了些,点了点头道:
“是子玉啊,我是替山长来迎接书院贵客的。”
又瞟了眼王朗,语气却是严厉的多了:
“平日里也就罢了,今日却万不可行差踏错,没得堕了我们书院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