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平静下来,对二人道:
“大伯,二弟,我虽然不相信大伯会如此糊涂,可沈家历代并无犯罪之男,大伯要是这会儿非得离开,可不是得背上杀人犯的罪名?为了二弟和家族好,大伯还是稍候片刻,待得衙差到了,自有公论。”
瞧着沈胤的眼神已是明显有了防备——
方才沈胤叫喊着让大伯滚,是真恨毒了大伯,还是其实就是想让大伯赶紧走?
倒没想到,还是小瞧了这个弟弟呢,平日里装的多恨大伯的模样,关键时候,还敢为了大伯跟自己玩起心眼了。
“你报的官?”虚元瞧着沈允,语气格外的平静。
沈允倒也没有否认:
“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歪,大伯没做过亏心事,又有何可担心的?严公子乃是京城来的贵人,也是西昌府守备家的公子,守备公子被谋刺,可不是一件天大的事?既不是大伯做的,便同他去一趟官府又如何?也好消除严公子的怀疑,便是二弟,也不必背上个杀人犯儿子的名头不是?”
口中这般说着,已是示意身边的人两两一组看定了虚元几人。
便是沈胤身后也多了两个孔武有力的彪形大汉。
“啪啪啪——”一阵鼓掌的声音忽然响起,却是严宏,正在众人的簇拥下,悠悠然走过来,瞧着虚元几人的神情,简直和瞧着死人一般,更是在陈毓身旁站住脚,一字一字道,“小美人儿,敢对爷下手,很快,爷就能让你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放心,我爹麾下壮实的汉子多的是,我会多找些人,让你狠狠的爽,然后,再把你这副漂亮的皮囊一刀刀划烂……”
严宏的声音并不小,旁边听到的人明显不少,有那胆小的,已被严宏阴森的语气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只是对方已然亮明身份,乃是守备府的公子,更在话里说的明白,是那几个人先对他下的手。众人瞧着陈毓几人的眼神虽是有些同情,却没有人敢上前。
“果然还是沈兄技高一筹,若不是你把这爷俩都给拖住,我也不能这么顺利的就逮着人。这份儿人情,本少爷记下了。”严宏又拍了拍沈允的肩,无比得意的放声大笑起来。
沈允没想到严宏就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大喇喇的把要做的事给说出来,连带的和自己谋划的内容也一点都不避讳,不免有些尴尬,却又很快恢复平静,仿若没听见一般——
严宏既如此说,分明已是把这三人都判了死刑。既是注定要死,自己又怕者何来?
“大哥,你——”沈胤却是全然怔住,即便早已经察觉到自己在沈家的尴尬地位,可平日里沈允在沈胤面前可还是做足了好大哥的模样的。
可方才自己听到了什么?严宏的意思,自己和那人,是沈允和严家商量好要扣着等他们来的?
那岂不是说,沈允早知道会发生这一切,甚而连岳父王行所为,也早在他意料之中?
打击太大,让沈胤完全傻了。
“允儿,”虚元盯着沈允,眼睛中的热度一点点降下来,慢慢道,“沈允,不过一个沈家,就可以让你们一家丧心病狂到这般地步?既如此,这沈家,你们还是不要也罢。”
虚元的声音并没有多大起伏,沈允却是听得毛骨悚然,下一刻却是恼羞成怒,索性不再演戏,咬牙道:
“是吗?那也得,你们父子能活着从监牢里走出来才好。”
即便实际掌控了沈家,可这么多年来,无论父母也好,自己也罢,却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眼见得好梦即将成真,自己又何必再继续委屈自己在沈胤那个废物面前伏低做小
话音刚落,一阵得得的马蹄声响起,却是守备府骑兵,接了沈允的消息后,快速赶了过来,连带的另一条大路上,西昌府衙的衙差也急速而来,郡守府和守备府的人同时出动,自然惊动了不少路人,见这般大场面,还以为那里冒出来些逆贼呢。
沈允的心顿时放到了肚子里。
便是严宏也乐得合不拢嘴——这新任西昌府知府还真上道。也是,自家老爹在西昌经营了这么多年,那陈知府新来乍到,怎么也不敢不给爹爹面子才是。
当下任那些兵丁把陈毓三个包围起来,自己则大喇喇上前,冲那些衙差一摆手:
“好了这些人我们带回去就成,回去告诉知府大人,这份情,严宏心领了,回去定会转告家父。”
说着一挥手,就想把陈毓几人带走。
为首的差官名叫孟强,明显被严宏的做派给弄得糊涂了,慢了半拍才意识到,那几个被围在中间的,应该就是自己接到报案的所谓杀人犯吧?
虽然慑于守备府的威势有些胆怯,可自己来时可是得了知府钧令的——听说有杀人犯潜逃至此,知府大人大为震怒,令自己必须把所有犯人全部逮捕归案,决不许放跑一个。
现在犯人找到了,却让守备府的人带走,明显于理不合。
忙不迭上前一步,陪着笑脸道:
“公子莫怪,实在是知府大人有令,让把一干人犯押去府衙待审,我家大人这会儿正在公堂上等着呢。”
严宏顿时有些不悦,不瞒的瞪了沈允一眼——你说你通知守备府也就罢了,怎么连知府衙门都去了。
即便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