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不让自己兄弟受到什么拖累。之前只觉得陈毓书法好极,这会儿突然觉得,这人的本性里或许更多的是侠客的一面!
当下感激的微微冲陈毓点了点头,只管大着嗓门呼喝着救人,衣服都没脱,就噗通通跳下水去了。
赵佑恒也不傻,紧跟着就跳了下去。
两人动作快,自然最先找到在水里扑腾的严宏,却是打心眼里厌极了这人,故意装作手忙脚乱,那么东一按西一拉的,好一番折腾之后,直到严宏喝了满满一肚子水,才在船夫的帮助下把人送到船上。
看自家少爷捞了上来,管家这才想起方才逃走的那俩恶徒,抬头看去,裘家商船竟还大喇喇的停在那里,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没想到自家会报复。
管它呢,没跑就好。
当下一边指挥着人抬着严宏往船下跑去找大夫,一边命人看好了裘家的船只,决不许他们跑掉。待治好了少爷从岸上回来,管保叫这俩龟孙子后悔来到这世上。
严家官船上的兵荒马乱自然也惊动了虚元,出来时正瞧见自家乖巧徒儿面沉似水的模样,甚至身上还有些许酒渍,脸一沉:
“严家人无礼?”
说着狠狠的瞪了一眼陈毓:
“真是没用。你不是说会保护她?”
顿了下又阴测测道:
“既是把人伤了,怎么不索性送到我这儿医治?”
敢打小七的主意,还真是活腻味了。真是落到自己手里,定叫他生不如死。
陈毓不觉摸了摸鼻子,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虚元这句话,有着无限的深意——自己不过就是拒绝和小七同行,这老道就记了那么长时间的仇,这会儿会好心给严宏医治?骗鬼还差不多。
虚元却是不理他——作为史上最护短的师父,敢当着自己的面欺负徒儿,可不是上赶着找虐吗?倒是陈毓这臭小子,枉小七平日里那般护着他,竟还让那腌臜东西把酒弄到小七身上,还有脸说什么有功夫傍身,自己就不该信他!
气哼哼的瞪了陈毓一眼,转身就走了出去。
虽然严家官船兵荒马乱,那管家也叫嚣着要去官府喊衙差来把这群暴民全都送进监狱里去,裘家商船这里却依旧一片平静,仿佛没听见一般。
陈毓几个倒没什么,商船上的裘家管事却明显有些不安。尽管知道主子对陈公子的看重,可严家毕竟是以武起家,真是耍横的话,少不得要吃些眼前亏。
到得晚间众人用饭完毕,估计着送往岸上就医的严宏也快回来了,裘家管事终于忍不住上前请示陈毓:
“公子,要不,咱们的船趁夜离开……”
自家是商船,裘家是官船,真是对上了,怕是没什么好处。
“不用。”陈毓还没开口,虚元已经径直道,“他们不会来找我们麻烦。”
语气笃定的紧。
陈毓也点了点头,明显对虚元的决定没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