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的眼睛里,根本一点儿也不把二丫当回事。不然,当初不会连二丫的救命钱都拿走输掉,甚而把妻女一起卖了了事。
而就是这样一个绝情而又狠毒的男人,这会儿竟嚷嚷着要接回妻女,骗鬼还差不多。
而且陈毓怎么想怎么觉得,对方的意图怕不是在二丫身上,而是为了刘娥。
要知道陈家织坊能有今天,刘娥是最大的功臣。更对织坊的情况了如指掌。真是能带走刘娥这个人,对陈家而言,绝对是非常沉重的打击。
敢算计陈家,这个人自己一定不会放过。
不过眼下立马要解决的却是李成此人。
“刘嫂子想要和二丫的爹你们一家团聚吗?”陈毓看着刘娥,一字一句道。
若然刘娥对李成尚且有情,那自己便成全他们也未尝不可。虽说李成此人好赌,甚而背后还有其他人撑腰,自己却依然有法子令得他对刘嫂子俯首帖耳死心塌地。
可若是刘娥根本对他没有一点儿情义……
“不。”刘娥无比坚定的摇头——
如果说当初嫁到李家时,自己对李成未尝没有真情,可这么多年了,那点儿本就有些淡漠的感情,早在李成一日日的打骂中没了一点儿痕迹,更在之后大丫夭亡、二丫也险些不保时,全都变成了恨。更不要说后来若非少爷相救,自己和二丫这会儿说不定早已经被卖到那见不得人的魔窟了……
二丫更是决绝的紧,梗着脖子道:“我爹早就死了,我没有爹。”
对别人而言爹是头顶的天,对自己来说,爹爹这个词却就是一场噩梦罢了。自己就是死,也不会跟着爹爹离开。
“你——”刘娥慌得忙去捂二丫的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让外人听见,可如何得了?
“刘嫂子帮我和喜子安排个住处。明儿个一早我回去,就安排秦伯处置这件事。”陈毓思忖片刻道。
“多谢少爷——”刘娥抹了把泪,却又担心陈毓留下来会遭遇什么不测,毕竟,李成随时都可能来,“不过少爷和喜子今儿个还是回去吧,那个杀千刀的今儿晚上也不见得会来。”
就算李成今儿夜里真是带人摸过来,少爷这般细皮嫩肉的,还就是个孩子罢了,又能顶什么用?真是伤着了,自己可不得把肠子悔断?
“你只管照我的话去做。”陈毓却是丝毫不为所动——
李成那样典型的赌徒,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真不好说。农庄里人并不是太多,就是有些汉子,真碰到对方带些会功夫的来,怕也无济于事。
早见识过陈毓的固执,刘娥无奈,只得答应。却是去厨房里拎了把菜刀放到枕头旁边,暗暗下定决心,李成真是来了,拼着坐牢,也不能让他伤了女儿或者少爷。
好在院子够大,刘娥就把陈毓主仆安排到了西厢房住了。
眼瞧着天色渐晚,几人草草用了些饭,也没心情闲聊,便各自回屋歇了。
三更天时,房间里正在熟睡的陈毓一下睁开了眼睛,翻身下床,来到窗户前站定——
漆黑的院子里,这会儿人影却是晃动不停。
隔着窗户,能瞧见对方大约有五六个人,明显都是有功夫傍身的,行动处还算矫健。眼下一人靠近窗户,正用手指蘸了唾沫,待湿透窗户纸后,便拿了根芦管送了进去。
至于其他几人,却是径直扑向厨房,很快抱了些柴禾出来,沿着正房周围摆放了起来。
这是要下药,还要,纵火?陈毓心头一凛,亏得自己留了下来,不然,刘娥母女必然在劫难逃——
毕竟刘娥再如何泼辣,也不可能是六七个会功夫的汉子的对手,更不要说对方还用的是这么卑鄙的下三滥的手段。
陈毓推开窗户,无声无息的翻了出去,很快欺身而上,鬼魅似的贴近窗户外的男子身后,凑近男子耳朵低声道:
“这迷药味儿道可还好?”
“迷药的味儿道有什么好不好的,”男子咕哝了句,待一句话说出口,忽然意识到不对,一定是见鬼了吧,不然怎么身后突然就多了个人呢?
只是还没来得及惊叫,一双手已是闪电般探出,正好卡住男子的喉咙,手一用力,男子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
陈毓随手把芦管抽了出来,一个汉子咚咚的脚步声响起,待来至陈毓身后,明显有些惊奇——
怎么这么会儿功夫,老四就忽然变矮了这么多?
正自懵懂,不妨对方忽然转身,探手往前一送,一根管子正好插入口中。
随着陈毓凑近芦管用力一吹,汉子硕大的身子朝着前方就开始栽倒,被陈毓探手一托,然后极敏捷的往墙边一甩,好巧不巧,正好和之前那个负责吹芦管的汉子压到一处。
等陈毓极快的把脚下堆积的一大片柴禾踢开,又有两个男子正好扛着柴禾走过来,却是被陈毓乱丢了一地的柴禾险些绊倒,顿时就有些不悦:
“老三你怎么干活的?柴禾放这么远做——”
后面的话却是全开在了喉咙口里,却是身体同时一麻,下一刻两个硕大的身子同时飞起,也无比整齐的和之前两个人摞在一起。
眼瞧着其他两人还在厨房里没出来,陈毓拍了拍手,径自往厨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