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却是顿时傻眼——难道昨晚上老婆太热情给踹的了,不然,自己这大腿上一大片的乌青是怎么回事啊?
……
二月二十四日,正是临河县县试放榜的日子。
喜子不用嘱咐,一大早就跑到县衙对面的茶楼里订好了雅座——
以老太爷和二爷的脾气,八成是在家里坐不住的,可放榜还得些时辰,外面还有些冷,这茶楼里可不刚刚好?
忙忙的跑回去,陈正德和陈清文爷俩可不是已经上了马车,连带着晨练完的陈毓,三人正准备出发呢。
刚出门又碰见急急赶来的杨秋林,便也不往府里面让了,几个人一起赶往县衙。
几人一面说着闲话,一面不时偷偷打量陈毓的神情,借以揣测可能的结果。虽是互相打着哈哈,却明显言不由衷。
饶是陈毓已是考过一回秀才的人了,也被几人情绪感染的有些紧张,唯恐成绩不能尽如人意的话会让亲长失望。
许是陈毓太过沉默的缘故,杨秋林的心先就提了起来——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之前虽然认定了陈毓才是县太爷口中的小三元神童,可陈毓却从来没有明白表示过很有信心的样子,每次问起来,都是云淡风轻的来一句:
“尚可。”
倒是那李毅,回回出场都是志得意满踌躇满志。
到得最后,便是让笃信陈毓必得案首的杨秋林心里都开始打鼓。
陈清文也想到了这一层,唯恐陈毓压力过大,思量了下温声宽慰陈毓道:
“我跟毓哥儿这么大年纪的时候,还在学堂里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没个正经模样呢,毓哥儿却是已然下场了,但就这一点来看,可就比我这个做叔叔的强的多了。”
所有人里倒是陈正德心情最好——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老爷子就对自己孙子乐观的紧,一心以为,自家孙子排第二的话,就没有人配当第一。
甚而拿出一个几两重的金麒麟无比得意的跟陈毓显摆:
“我们家毓哥儿将来可是要金榜题名的,这县试又算的了什么。乖孙啊,爷爷已经把礼物给你准备好了。”
陈毓心里感动,细思这几场考试,委实已是尽了全力,并没有什么疏漏,也不愿几位长辈再继续担心,便笑着接过金麒麟道:
“那毓儿就先把这麒麟收下了。”
收下?那不是意味着,陈毓暗示自己等人,他考的很好,不然,怎么好意思要找礼物?以陈毓含蓄的性格,这么说明显就是给自己等人吃定心丸呢。
车里的气氛顿时高涨起来,杨秋林脸上的郁色也跟着一扫而空。陈清文更是开心的呵呵直乐。
很快到了县衙前,下了车才发现,崔世武和李毅以及李家的一个下人也都已经来了——
那下人倒也算熟人,可不是陈毓退婚前曾经痛殴过的李府管家李福?
李福也瞧见了陈毓,脸色先就不怎么好。只是心里恼怒又如何?陈家早已是今非昔比,别说是陈毓这个少爷,就是陈家的下人,李福也是不敢招惹的。
好在自家少爷和这陈毓同年下场,听崔老夫子的意思还定能得个案首压陈毓一头,好歹也算是替自己出了一回气。这么想着,头也旋即昂了起来。
崔世武也瞧见了杨秋林等人,脸上的笑容怎么也遮不住,太过开心之下,实在忍不住想要找人分享,话到嘴边,好歹想起陈家也有同样下场的,既是这么早就巴巴的赶来,可见家人也是满怀期许的,别被自己刺激了才是,好容易勉强把笑意压下去了些。
上前和陈正德见礼:
“哎呀,老爷子也来了?”
“可不。”陈正德心情明显好的紧,“崔先生来的倒早。”
又特特把陈毓推到前面:
“这是我孙子毓哥儿,崔夫子还没见过吧?不瞒老夫子您说,我家毓哥儿今年也下场了呢,而且我这孙子学的好着呢……”
若非被陈清文不着痕迹的拉了一下,说不好老爷子连孙子一定会拿案首的话都会顺嘴说出来。
崔世武只听得不停咧嘴——老先生这么大劲头,待会儿要是瞧见最看重的金孙竟是个垫底的命,可不要哭出来才好。
抽空还狠狠的剜了杨秋林一眼——自己还真是看走眼了。读书人节操最重,再怎么要巴着陈家,也不能拍马屁到这份上啊。不是这老东西打了包票,陈家老先生会这么信心百倍?
等待会儿成绩出来,看你怎么和人交差。
杨秋林如何不明白崔世武想些什么,却也不说破,只一径顺着陈正德的话道:
“那可不?今儿个放榜,可是天大的喜事,说不得待会儿老朽无论如何得叨扰老爷子一顿了。”
说着又转头对崔世武道:
“崔兄今儿可得闲?咱们一起去陈家凑个热闹可好?”
竟是一副已经准备大肆庆祝的模样。
直把个崔世武气的哭笑不得——果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等待会儿榜单出来了,看你还怎么有脸站在这里。
只是脸皮这么厚,便是自己也羞与为伍。
当下和陈正德父子客气了几句,便找了个借口带着李毅往茶楼而去,离开时竟是连理杨秋林都没理。
却不知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