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虽然这会儿已是对裘文明有了意见,却是对陈毓更为恼火——三个孙子的矛盾可不是全和那小家伙有关?
有心骂裘文明,可眼下裘文明是要办大事的,既要当做接班人培养,怎么着也不能下了他的脸面不是?不然,以后如何服众?至于小四,又明显是吃了亏的。而且小三那个性子自己也知道,最是个护短的,别说小四这会儿有理,就是没有理,看老三的模样也是不依的。
正想着如何把三个孙子的矛盾引到陈毓两人身上——好歹不能让自己三个孙子之间伤了和气不是?
裘四已经眼泪汪汪的上前,一把抱住老爷子的双腿:
“祖父,您也瞧见了,二哥他有多厌我!不就是怕我碍了他上赶着巴结那什么阮笙吗,竟然就敢在祖父院门口拦着不让进!”
又恶狠狠的瞧着阮笙道:
“我就知道你居心不良!你敢说今儿不是故意挡着,怕祖父看到陈家献上的宝贝会改变主意,才这么对我的?那阮笙有什么好,就值当的你这么维护?不过是贵妃娘娘的拐弯亲戚罢了,你还真就当什么香饽饽了?贵妃肯不肯出面还不知道呢,你就做起孝子贤孙了,就怕当孙子这么久,却依旧一事无成,到时候反倒让裘家成为旁人的笑柄,家里的脸也都让你丢尽了!”
一番话说的井井有条,竟再不是从前胡搅蛮缠的模样。
裘文明听得好笑——这番话当真是揣摩透了老爷子的心思。
之所以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和阮笙结盟,老爷子所虑者可不就是这些?
一则阮家大嫂虽是潘家人,却不过是远房庶女,和潘贵妃委实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帮自家保住皇商的可能性甚而还不如裘文隽之前接触的那位江大人;二则,要想过了内务府这一关,找关系托人情固然重要,最根本的却还是自家货物真正过硬、拿得出手。
只是真能看的这么远,裘四也就不是裘四了。用脚趾头想也清楚,这番话肯定是裘三教给他说的,目的不过是为了不甘心被遣走想要最后挣扎一下罢了。
就只是有一个大漏洞,这小子千不该万不该提到那什么宝贝!
又瞥一眼旁边同样一脸震惊望过来的裘三:你就装吧,待会儿就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竟是转向裘文岩,强忍了身上的疼温和道:
“四弟你就是年纪太轻,才会被人利用——你三哥什么样的人品我还不知道呢,再不会眼皮子浅到拿了别人家宝贝就敢拿家族利益去换。祖父常说,咱们裘家能有今日的局面,也并不是天上掉下来的,真真是几辈子祖上栉风沐雨胼手胝足换来的。咱们做子孙的,享了祖上遗泽,即便不能开创出新局面,好歹也得能守成不是?可不好学那小家子气的,受了些孝敬,就把家族给撂到脑后了。”
这么多年来,裘文明实在是早摸清了老爷子的思路——只要有可能,是断不会让自己儿孙受委屈的,可只要损及了家族利益,那便是亲儿孙也得受家法的。
而这么些年来,裘四屡屡跪祠堂也好,裘三渐渐被自己排除出裘家权力中心也罢,无一例外全都是裘四违背了老爷子心中这最基本的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