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拿小蛇丢了自己,自己说不好就可以把一系列的事情混赖过去。
却不防陈毓根本没有半点反应,连带着看向赵秀芝的眼神也和瞧个白痴相仿,到得最后,更是无声的做了个“活该”的口型。
赵秀芝惊恐的往后退了一步,尚未回神,已经被差人狠推了一下,噗通一声跪倒,痛叫一声,顿时落下泪来。
不料那衙差却是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的模样,竟是横眉怒目斥道: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给镇抚司徐大人和咱们县太爷磕头?”
镇抚司?赵秀芝吓得眼泪立马止住了,骇然看向徐恒——镇抚司的名声实在是太响了,即便是闺阁女子,赵秀芝可也早有耳闻。
还未醒过神来,程英已经冷笑一声,拿起一个包袱在赵秀芝眼前一晃:
“赵秀芝,你可认得此物?”
不得不说某些时候,衙差办事也是相当的雷厉风行,竟是不过这片刻时间,就在赵秀芝的房间搜出一包首饰来。
赵秀芝只看了一眼,就面如死灰——可不正是姑母吩咐得空了全部融了的李静文的首饰?
尚未回过神来,一摞账簿又被“啪”的一声撂到赵秀芝眼前:
“还有这些账簿上不见了的银子,你又该如何解释?”
赵秀芝和姑母赵氏毕竟掌家日浅,根本就没培养出来什么心腹,两人又是小门小户出身,于管账方面并不在行,再加上赵秀芝对陈毓和李静文绝不会再回返一事太过笃定,那账目做的委实粗疏的紧,说是漏洞百出也不为过,赵秀芝本想着日后得空了把账面抹平,却不料没来得及动手就被揭破……
顿时如遭雷劈,一下瘫在地上。正自彷徨无助,正好瞧见强逼了丫鬟把自己抬出来的赵氏,顿时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嚷嚷起来:
“老爷饶命啊!这些事都是姑母指使我做的呀——我一个弱女子又能做些什么?都是姑母眼馋大表兄的家产,想要霸占了来给二表兄,才会指使我和兄长对毓儿下手,还有李静文的这些首饰,也是姑母说本就是陈家的钱买来的,怎么也不能便宜了外人,才吩咐我收了来送到外面融了,再打些新样式回来——”
再如何姑母都是陈清和的继母,就不信陈家还真就连脸皮都不要了,把姑母也一并送进大牢。
赵氏正好走到院中,闻言好险没昏过去,气的哆嗦着斥道:
“秀枝,你胡说些什么!我什么时候指使你——”
话音未落却被徐恒打断,扬了扬手中的账本对赵秀芝道:
“这上面的缺口足足有一千五百两,除了赵昌承认的八百五十两之外,另外六百五十两跑哪里去了?”
赵氏不敢置信的抬头——不是说钱全被李静文带走了吗,侄子得了八百五十两又是什么意思?还有什么剩余的六百多两,自己不过贪占了三四百两罢了!
赵秀芝却已是心如死灰——自己当初分笔交到哥哥手中用来堵那些人嘴的,可不就是八百五十两?那岂不是说,哥哥眼下也被镇抚司的人给抓走了?恐惧之下,更是死死咬住赵氏不放:
“剩下的银两有四百两被姑母拿去了,大老爷只管去搜,那银票一准儿就在姑母房间中一个紫檀木匣子里,还有剩下的二百五十两,也是被姑母差小女送给家中长辈购买田地所用——”
一句话未完,赵氏已经叫骂着扑了上来:
“臭丫头,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
心里更是愤恨交集——这个臭丫头怎么敢!自己也不过得了几百两罢了,这丫头和赵昌那个小畜生就敢拿了上千两的银子,到了到了,还把所有罪责推到自己身上。
赵秀芝被推得一下躺倒在地,却依旧死死咬住赵氏不放:
“姑母,你就认了吧。哎哟……大老爷明鉴,委实是姑母胁迫,小女子才不得不听命啊……”
☆、悔之晚矣
还想再说,却听耳边一声断喝:
“到这时候了还敢攀扯别人,果然是死不悔改!来人,堵了嘴拉下去!”
却是程英,眼见目的已然达到,自然不容许赵秀芝再说——
自己本就是为了帮赵氏送个把柄到陈清和手里,要是闹的把赵氏当犯人带走了,可就不是帮人而是害人了!
当时便有官差上前,一下堵了赵秀芝的嘴。
赵秀芝神情绝望至极,拼命的挣扎着,朝着陈清和的方向“呜呜”个不停,眼里是显而易见的哀告。
陈清和哪里愿意搭理她?只黯然冲程英和徐恒一拱手道:
“家门不幸,让二位大人见笑了。”
徐恒之前早已严审了赵昌,知道陈毓被拐卖之事委实是那对儿兄妹一手策划,按理说两人牵扯到这起拍花子案中也就这一桩罢了,只这两人倒霉就在于竟然和郑宏扯上了关系,但此一事,就足以使他二人再无出头之日。
又兼陈毓于自己而言委实助益良多,又立了那般大功,以上种种,使得徐恒也乐意护着陈清和,左右也不过顺水人情罢了。
因此对程英的处置并无二话。
看徐恒没有异议,程英明白自己方才的猜测是对的——这位徐大人果然和陈家关系匪浅。
临告辞时,